童瑤什麼話都沒有說,把兩本離婚證放到她手裏,溫婉接過去,翻開來看。看了幾眼,確定是真的,便大笑起來。
“哈哈,終於離婚了,阿止終於是我的了。”她攥著那兩本離婚證,笑得癲狂,那發了瘋的模樣,令眾人愣了幾愣。
她這是瘋了?
頂樓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溫婉的身上,她的笑聲壓抑不住,笑得前翻後仰,本來她就坐在護欄上身子並不穩,這時身子更是不穩,一個後仰,她便翻了出去。
眾人見狀,大驚失色,如箭離弦一樣飛奔過去。童瑤離的最近,反應又及時,在溫婉翻出去的時候,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臂。
但她畢竟是女人,力氣不足,一個踉蹌,被溫婉拖了出去,半個身子已經翻出了護欄外,護欄壓著她的小腹,難受的喘不過氣來。
溫婉這時候才知道怕,死死的扒著童瑤的手不放:“快點拉我上去。”求生的本能迫使她使出吃奶的力氣順著童瑤的手臂往上爬。
她的力氣之大,童瑤整個人被她拖出了護欄,一聲尖叫,兩個人的身體直往下降。
“阿瑤!”童瑤聽到嚴止淒厲的叫喊聲混雜著呼呼的風聲鑽進耳膜裏,一陣撕心裂肺的疼。她仰頭,看見溫婉還吊在那裏,而抓住溫婉的正是嚴止那雙修長漂亮的手。
距離太遠了,她看不到嚴止臉上什麼表情,她猜應該是欣喜的,畢竟他救了最心愛的女人。
童瑤扯起了唇角,想笑,但怎麼也笑不出來。有冰涼的水滴掉在臉上,很快就被風幹了,以至於她猜不出那是什麼。隨著砰然一聲,她的意識漸漸模糊,最後的視線,定格在六樓頂掛著的那兩人。
其實這樣很好,真的很好!
嚴止的臉色慘白一片,眼睜睜看著童瑤的身體直線下降,最後傳來她落在氣墊床上的聲音,發澀的眼眶濕潤了,模糊了他看她的視線。
他的手抓住的溫婉發出了哭腔:“阿止,救我。我還不想死。”
他這才從恍惚中醒悟過來,目光冷冷,配合其他人把溫婉拉上來。溫婉一被救了上來,就像一隻八爪魚一樣扒著他的腰,“阿止,我疼……”
疼?是了,她一定很疼!她掉下去的時候一定很疼!
他再也沒有心情顧及溫婉,用力推開她,轉身就要往樓梯口走去,他的阿瑤一定很疼。
“阿止。”溫婉弱弱的喊了聲。
他沒有回頭,心裏隻有一個念頭,他要去陪著她,陪著那個笨女人。
一口氣跑下六樓,童瑤如同一個碎布娃娃被抬到擔架上,臉色白得嚇人。
他動了動唇,最後隻說:“阿瑤,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童瑤摔在了氣墊床上,除了輕微腦震蕩之外,便是有點骨折了。她醒來的時候,外麵的天已經黑了,她的手腳被打了厚厚的石膏,她隻能躺著,就連側頭也不方便。
“你醒了!”這是睜開眼睛後聽到的第一句話,嘶啞的聲音裏毫不掩飾的歡喜,“要不要,吃點什麼?”
夜風刮得窗台吱呀作響,童瑤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靜,隻睜大眼睛骨碌碌盯著天花板看,她在想就今年一年已經進了多少次醫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