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後,唐劍向外呼出一口悶氣,將外套隨手掛在衣掛上後,愣愣地坐在客廳中的廉價沙發之上。
桌麵上的一張紙條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將其拿起來觀看,隻見上麵用著娟秀的字體寫道:“哥,今天我去藥店辦理離職手續,下午很早就能回來,午飯是昨晚剩下地半盤豬頭肉與兩個饅頭,用保鮮膜包好了就放在微波爐裏,你熱上兩分鍾就能吃了,別熱時間長了,豬頭肉的油會化掉的,小妹甜甜。”
話不多,兄妹倆經常用字條來給對方留言,在這個手機比座機還多的時代也算是一件複古之事,但卻在字裏行間顯示出那濃濃地親情。
“小妹去辦理辭去工作地手續,可是你老哥卻在同一天也丟了這份收入不錯的醫生工作。”看著手中字條,唐劍不由苦笑起來。
一直以來,兄妹倆過得都十分清苦,當年兄妹倆約好,省吃儉用先讓唐劍讀完大學,然後由唐劍再來供妹妹讀書,所以賺來的每一分錢都沒有亂花過,吃得用得都十分儉樸,像昨天那樣買了許多菜,幾乎用去三百元,對於有錢人來說這點錢不算什麼,但對於他們兄妹來說,那卻是他們大半個月的菜金,這對二十一世紀的華夏國平民家庭來說,這種生活水平算是最底層地。
但以前地唐劍卻在畢業後隻字不提唐甜繼續學業之事,反倒是每日裏與閔婷在一起火熱地熱戀著,直到兩周前閔婷與他分手,然後跳樓事件發生,身體換了一個主人。
“以前地唐劍真不是個玩意!妹妹對你付出巨大地代價,你卻專門跑去泡妞,忘記對她的承諾。”唐劍對身體地前主人抱著鄙視態度喃喃說道。
“隻是目前沒了工作,失業保險才每個月五百多,手中積蓄也才八千多塊錢,能湊得上小妹頭一年的學費,但沒有穩定地收入,小妹的生活費卻到那裏去想辦法?老子若論帶兵打仗不含糊,可若說是去打工或者是自己做生意,自問還沒那種本事。”
手中拿著的失業保險金認領存折,那是李福生在上午命人為他辦理好的,每個月才五百多元,若是吃飯那足夠了,若是供一名大學生那可萬萬不夠,可是他已經答應唐甜重新念書,這令他十分發愁。
“噢!對了,孫超遠與王寶興這兩個小子昨天不是還與我商議成立那個社區定點醫療站麼?這倒是一個好主意。”唐劍思索著如何才能解決目前這種困境,當想到昨天與兩位朋友在吃飯時的提議,立時眼中一亮。
“不成,聽他們的意思,他們兩家各占一半股份,老子隻是做名義上的管理者,絕對是有賺無賠。但目前金融危機的餘波仍未過去,加上國家議會對於醫藥定價做出了新規定,也不能確定未來社區診所就能有極高利潤,到時投進去那麼多錢卻不能產生效益,那豈不是愧對朋友的好意?”
“海洲市的社區醫療站經營注冊資本金便需要五十萬,孫超遠家的錢加上王寶興的應該足夠,但若是我沒有入股,那在將來便絲毫沒有發言權,朋友歸朋友,利益歸利益,拿著朋友的錢去做事總覺得不是滋味,可是老子從哪裏弄來那麼多錢呢?難道去搶銀行,那是犯法的事,我可是名高級指揮官,可做不來那種肮髒事。”
唐劍權衡一番後終於得出了結論,如果不能擁有醫療站的部分股權,將來必定會存在利益上地紛爭,這並不是友情所能決定地。
就如第二人民醫院,這座醫院是為人看病地,但內部地醫生與領導間卻存在著繁雜地利益關係,任何深厚地感情都很有可能會隨利益衝突而發生變化,就如李福生在麵臨生死關頭將外甥杜其岩開除一事便是例子。
“無論如何,就算是到火車站去當力搬,也要供妹妹念書。”唐劍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火車站每天都會有大量貨物卸車,那種活計雖然不一定每天都排得上,但若是排上了,一天便能賺上一到兩百元,一個月就算隻能排上半個月的工作,那也勉強能拿個兩千元左右,雖然不多,但相對來說更自由些,而且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促進身體地恢複,健身房那種地方對於幫助他身體恢複也能有些作用,但那是消費,他寧願去做搬運工,既能賺些錢財也可鍛煉身體,並且還可以避開那個令他覺得反感地醫生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