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切斯看了眼阮小綿,低頭應道,立刻退了出去,帶著全家所有傭人領罰去了。
南爵拿過碗,盛了一勺粥,遞到阮小綿的唇邊,語氣溫柔,似是在哄小孩子一般,“阮小綿,來,把粥喝了。”
阮小綿周身散發著安靜的氣息,靜靜地看著南爵,卻就是不肯張開嘴。
“阮小綿,把粥喝了。”南爵又說了一聲,語氣之中竟然找不到一絲的不耐煩。
這是他人生第一次,對一個人展現出了如此大的耐心。
可阮小綿並不覺得這是什麼殊榮,並不珍惜。
她依舊靜靜地看著南爵,一句話都不說,連嘴都不張。
“怕燙嗎?”南爵說著,自己輕嚐了一下。
嗯,確實有點燙。
他以前也沒喂過別人,他還不熟練,以後熟悉了就好了。
阮小綿就是他的聯係對象。
以後他每天都喂她吃飯,再也不對她發脾氣了,怎麼對她好怎麼來,很快,她就可以重新愛上他了。
南爵堅信這一點。
世界上沒有他南爵辦不到的事情。
“沒關係,我吹一吹就不燙了。”說著,南爵對著勺裏的粥輕輕吹了幾口,又試探地輕嚐了一口,再次將勺子遞到了阮小綿的唇邊,“已經不燙了。”
他說話的時候,幽藍色的雙眸含著淡淡的笑意,溫柔,迷人。
在阮小綿承認自己愛上南爵之後,她經常能看到南爵這樣的笑容,這讓她感到很幸福。
可是此刻,她的心,她的鼻子,卻忍不住的發酸。
這個傻瓜,他真的以為,他們還能回到過去了嗎?
不可能了。
從他殺死了爸爸的那一刻,從她知道,爸爸是他的殺父仇人的那一刻,他們就回去不了。
說來也真是諷刺,曾經,她許下了那麼多的誓言,曾經她以為怎樣自己都不會跟南爵分開的,曾經她以為自己對南爵的愛很堅定
原來那一切,全部都是泡沫。
終究,對他,她什麼都做不到了。
淚,毫無征兆地就落了下來。
隻是她的小臉上,卻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南爵被阮小綿如入起來的眼淚下了一跳,連忙放下手中的碗,大掌捧住她以爬滿悲傷痕跡的小臉,動作略帶一絲慌張地為她拭掉臉頰之上的淚水。
“你不喜歡喝粥嗎?我再讓他們做別的,阮小綿,你說,你想吃什麼?我都讓他們給你做。”
瞬間,阮小綿的淚徹底決堤了,就像開閘放水一般,怎麼也停不下來。
她甚至哭出了聲音。
那聲音,一聲一聲,似是化成了一根根尖利的針,狠狠地紮進了南爵心裏最柔軟的部分,隻為阮小綿而柔軟的部分。
原來,他也可以這麼心疼一個人。
“好,我們不喝粥了,阮小綿,你別哭,你不要哭”南爵一把將阮小綿摟到了懷裏,慌張地安慰著,就像是一個小孩子,麵對自己最心愛的玩具壞了時所表現出來的焦急。
“我們不喝粥了,我們吃別的,阮小綿,我馬上讓他們給你重新做。”話落,南爵放開了阮小綿,起身大步跑出了臥室,背影都是那麼的慌張。
阮小綿淚眼朦朧的視線跟著南爵出去,哭泣的聲音越來越大。
她的心裏積壓了太多太多的東西,急需要發泄出來。
可是她現在什麼都做不到,隻能大哭出來。
南爵來到樓下廚房,裏麵竟然一個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