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交給我的可不是什麼好差事,刀亮的老鄉就這麼一直在圖書館裏翻著書,一個小時又一個小時過去了。
到了下午3點,春天忽然給我打來了電話,問我還在不在圖書館。
我說在。沒想到,10分鍾後,她又出現在圖書館。
我問怎麼回事,她笑著說跟蹤“同鄉”妹妹的事兒,她已經交給夏雪了。還說夏雪做事很他細,盯人肯定沒問題。
我奇怪道:“你怎麼把夏雪也拉進這事兒了?”
春天白了我一眼,說:“這還不是為了你嗎?夏雪和你在做同一件事,你們以後就有機會常見麵了。
我說,那你怎麼不和夏雪一起守著那個“妹妹“。
她露出厭煩的神情,說阿傑因為找不到她,又打電話給夏雪。夏雪不願意說謊,就說春天在她身邊,阿傑聽了就要趕來。春天沒辦法,隻好離了夏雪。左右想想,還是覺得我這邊比較好玩,就又來了。
我開玩笑道:“你要是真想撮合我和夏雪,就應該自己一個人盯‘妹妹’,把夏雪派到我這裏來!“
她愣了一下,說是呀,她怎麼沒想到呢!
可過後又道:“那我一個人多孤單啊,你們兩個也忍心?“
我說想當紅娘,這是最起碼要做到的。
她聽了終於生起氣來,正準備要走,沒想到“哥哥“終於離開了圖書館。
我和春天連忙跟了上去。
原以為“哥哥“應該是回宿舍或去上課,沒想到他越走越遠,出了校門,來到校外一處民居。
因為我們學校在市郊,周邊還有不少原住民的平房,因為破敗,已有好些不再住人。
我和春天越走越是擔心,終於在一處臨河的平房前停下了腳步。
“看來,他是在這裏租的房子!“春天忽然開口道。
我點了點頭,住校生在外租房的不少,可住的這麼偏又這麼破舊的卻幾乎沒有。這個地方實在太冷僻了,簡直就是殺個人都不會有發現的所在。
認好了門,我和春天準備回去,哪知老鄉進屋不過一分鍾就又匆匆出了門。嚇得我和春天趕緊蹲在角落裏,才沒有被他發現。
等人走遠了,我正想跟上去。春天卻忽然道:“怎麼樣,要不要去他家裏看一看?“
我心一拎,暗道:“女人的好奇心怎麼這麼重?“
可做為男生,怎麼也不能在女人麵前露怯,便點了點頭道:“去看看也好!“
既然是破舊的民居,自然門鎖不怎麼結實。但我還沒蠢到要撬鎖的地步,觀察了一圈,發現這間民居還有個被鐵絲網圍起來的臨水後院,便想法翻過了鐵絲網。繞過前門把門打開,迎春天進了民居內。
這房子雖很破舊,卻是兩層小樓。讓人意外的是一樓除了廚房,還有兩件臥室,看情形,倒正是兄妹倆人居住的樣子。
如此一來,我和春天就對二樓有了興趣。大著膽子,上了二樓,推開門就把我嚇了一大跳。原來正對著門的牆麵上放了老大一個編滿了羽毛的麵具,血紅的眼眶,又畫了白森的獠牙,在幽暗的房間裏看著極其嚇人。
春天嚇得禁不住一把拉住我的袖子,身體還往我身上靠過來。
我雖然害怕,但感受著年輕少女的體溫,由不住的有些心猿意馬,於是也就不怎麼怕了,反而笑了一聲。
春天怪道:“你笑什麼?這麼嚇人的東西,你不害怕?”
我道:“當然害怕。不過忽然想到要是你男朋友阿傑在這裏,看見你拉著我的手,估計他準保得和我急!”
春天不屑道:“那你不讓他知道不就行了!”話雖然這麼說,她到底還是不好意思,把拉著袖子的手給鬆開了。
進了房內,我和春天算是大開了眼界,原來房間裏放滿了壇壇罐罐,有些還是透明的。裝的多是動物標本,味道很衝,還有些腥味。幸而沒什麼腐敗的臭味兒,不然,我幾乎轉身就要被嚇跑了。
二樓隻有兩間房,內外兩間,外麵看完了,我們便進了裏屋。
可才一當眼,春天就失聲驚叫了起來。我也跌跌爬爬,腳都軟了!
原來房間裏放著一張好大的木案台,台上赫然放著一具赤裸的屍體,青白色的皮膚,在幽暗的房內裏,竟然蘊著一層熒光!
我好容易把氣喘勻了,略略將屋裏打量了一下。發現除了屍體外,還有好多刀、鋸、鉤一類似乎是解剖屍體用的工具,再有我也沒膽子往下看了,趕緊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