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
秦世歡從噩夢中驚醒,心髒驟然停跳了幾拍。黑暗的世界總讓她感覺自己整天都像是在夢中一樣,不知道哪些是真實,哪些是幻境。
嘴唇上刺痛的感覺提醒著她昨天晚上在浴室裏發生的一切。
被窩裏的身體一絲不掛,秦世歡動了動腿,卻又在瞬間被膝蓋處的劇痛刺激得倒抽一口涼氣。
又有熱燙的液體從眼角流出來了,指尖可以感受到的眼瞼的紅腫,越發苦澀起來。
她止不住地想到了楊笙,內心的羞愧絕望快要把自己淹沒。
為什麼,一個兩個,都要這樣對她?
“叩叩叩。”
有人敲門的聲音驚得秦世歡身體在床上一彈,屏住呼吸根本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她開始怕木易。
那個男人像個喜怒無常的魔鬼,說話動作總像個患有狂躁症的病人。盡管他幫了她許多,秦世歡還是無法接受昨天在浴室他對她做的事。更不要提直接麵對了。
就在秦世歡惶恐間,門外的人開口說話了。
“小姐,我是木先生請來照顧你的,可以麻煩你開下門麼?”
門外氣質和藹的中年婦女看起來六十多歲。
突然間想起來楊笙說過的秦世歡現在是失明狀態,大概就算她醒了也不太可能自己來開門,遂自己就進去了。
“秦小姐?”
床上的人縮在被子裏大氣不敢出一聲,微微顫抖的身體卻暴露了她已經醒了的的事實。
一隻滿是皺紋的手輕輕地覆在被子上,柔和地拍打著秦世歡的身體。
“孩子,不要怕,我不是壞人。”
低緩的聲音和輕拍的動作似乎有著特殊的魔力,讓秦世歡漸漸平靜了下來。她拉開被子,茫然地感受著坐在床邊的人。
“是木先生托我來照顧你的,叫我阿婆就好。”
一年多前,楊笙以楊歌的名義創辦了一個基金會,資助了麵臨倒閉的天使孤兒院,避免二十幾個孩子流落街頭的困境,阿婆就是孤兒院的院長。
所以當楊笙提出請阿婆來幫忙照顧秦世歡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送到了這裏來。
一路上聽楊笙的講述,阿婆心中早就對秦世歡的遭遇心疼不已,卻沒想到楊笙對她隱瞞了大部分的真相。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論遭遇了什麼,活著就是最大的希望。”
阿婆的話跟楊笙說的相差無幾,和藹溫柔的語氣相比較起來卻讓秦世歡忍不住鼻頭發酸。
她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兩年來音訊全無,冷酷無情的那對夫妻。
阿婆細心地幫她擦著眼淚,嘴裏輕柔地哼著來自家鄉的方言民謠。
秦世歡一個字也聽不懂,內心的陰鬱卻莫名的緩解了不少。老人布滿皺紋和裂口的手心,就像母親一樣溫暖。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秦世歡在阿婆的照顧下也越來越習慣現在的生活,頭上的紗布也在不久前拆了下來。
日子輕鬆地就像小時候一樣,讓她都快要忘了楊笙和木易這兩個名字。
“阿婆,你一直沒有結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