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歌不知所措的站在樓梯下四五階的位置，眼神止不住地瞟向楊笙還在流血的手背，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突然衝下來的楊笙一把扣住手腕。
“你是誰？”
昨天晚上沒看清的臉，現在清清楚楚地呈現在他麵前，楊笙才猛然發現，那雙眼睛跟小時候的楊歌有多麼的像，一樣上挑的眼尾，一樣靠鼻梁左邊的位置的黑痣。
要不是親眼看見楊歌被火化，楊笙甚至會認為這是十幾年後的楊歌長大了的樣子。
白歌被嚇得不輕，她是被樓上吵鬧的聲音吵醒的，秦世歡哭得好像很傷心的樣子，白歌擔心，便上來查看，沒想到會成了現在這樣的狀態。
“我我是阿婆的幹孫女，我叫白歌，秦姐姐她怎麼了？”
顫顫巍巍地說完這一句話，白歌已經快要被手腕處的力度痛哭了。
楊笙直到此時才反應過來，秦世歡嘴裏的“小歌”竟然叫的是她。
紛亂的情緒在楊笙的腦海裏衝撞著，壓地他頭都快要炸了，無力的鬆開白歌的手，楊笙跌跌撞撞地回了房間，隻餘白歌一頭霧水的站在原地。
房間裏秦世歡的哭聲逐漸變小，白歌走進去，一眼就看到了她不對勁的樣子。
秦世歡靠坐在床頭，死死地抱住自己的腿，以一種體積最小最嚴實的姿態給自己支起一個看不見的防護罩，仿佛這樣就能不受到任何傷害.
眼淚一直順著她歪著的頭往下流淌，眼神空洞不知在看那個方向。
白歌湊近，可以清楚的看見她露出來的脖子一邊帶有血痕的齒印，還有斑駁曖昧的吻痕。
壓住心裏詭異的酸澀感，白歌輕輕拍了下秦世歡的手臂。
“秦姐姐你沒事吧？”
眼前的女人就像一個沒有生息的破布娃娃，不做聲也不動彈，沒有給予白歌半點回應。
就在白歌又想說什麼的時候，秦世歡突然冷冷的開口了，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出去。”
白歌訕訕地收回還沒吐出口的話，本來想問關於楊笙的事情，看秦世歡這個樣子，又不怎麼好開口了。
秦世歡冰冷的驅趕態度讓她微微嘟起了嘴，三步並做兩步就走了出去。
整整一天的時間，樓上的兩個人都沒下樓一步。就連吃飯的時間白歌上去敲門也沒有人回應，索性她就回自己房間補了個覺。
一直到了日落時分，白歌才悠然轉醒，大門外突然響起車子引擎熄滅的聲音，白歌趕緊出去查看。
原來是阿婆回來了。
像是鬆了一口氣般，白歌歡呼著迎上去，大喊著終於解脫了。
然而當阿婆問起這兩天一夜的情況時，白歌卻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怎麼說，隻告訴阿婆秦世歡的老公回來了，一邊試探地看著阿婆的反應。
果然不出她所料的，阿婆表現地非常吃驚，她根本不知道秦世歡有老公這回事。
隻聽楊笙說，秦世歡是他一個朋友，出車禍失明了無依無靠暫時在這邊修養。
掩去心裏的異樣，白歌裝作不經意地解釋。
“也許是我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