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先生，這樣找不行的！你不要把自己的命搭進去啊！”
眼見楊笙冒出海麵呼吸空氣的頻率越來越快，阿婆緊張地聲音都在顫抖。
“對了！白歌，快點報警！快！”
白歌慌忙掏出手機，手一個深顫差點把手機掉進水裏。
海麵突然起了大浪，之前叫得歡快四處尋找食物的海鷗也集體不見蹤影。
楊笙感覺自己身體裏的氧氣越來越稀薄，卻根本不敢輕易浮上海麵尋求新的體力，深怕錯過了救秦世歡的最佳時機。
然而不會遊泳的秦世歡，這麼長時間了都沒有冒頭，現在是什麼情況楊笙根本不敢想象，如果沒有回這邊的房子，如果沒有一大早去刺激秦世歡，如果一開始一切都沒有發生
秦世歡，隻要你能活著，讓我怎樣我都願意
孫景程接到報警電話的時候正在點煙，突兀刺耳的鈴聲響起驚得他手裏的打火機一抖，差點燒掉一撮劉海。
他訕訕地把手裏的煙扔到一邊，接起電話把聽筒放到耳邊。
“警警察先生！快來啊！我這裏這裏有人投海！”
電話那頭的女人緊張地話都說不完整，孫景程隻能從簡單的字眼裏聽出個大概，把電話夾在肩膀和耳朵之間，一邊四處翻找紙筆詢問事發的地址和時間，一邊向對麵的同事打手勢去招呼人手。
當嗚哇作響的警車到達予歡灣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越是靠近這片寂靜的海灘，孫景程的心裏越是有不詳的預感，來之前他特意了解了一下，這塊還沒開發的地盤，是楊笙的財產。
遠遠就看到一個老婦人和女孩站在海水邊緣朝警車招手，嘴裏含糊不清地喊著什麼，隱約帶著焦急的哭聲。
孫景程火急火燎地帶著潛水的裝備大部隊飛速跑了過去，在阿婆和白歌手指的引導下，一眼就看到了漂浮在淺水海麵的黑影。
意識到人可能已經昏迷過去了，他連救生衣都來不及穿，往沙灘上一丟就猛地跑了過去。
一個猛子紮下去，不過幾個大幅度的動作孫景程就遊到了溺水者的身邊，架起他的身子就爭分奪秒地往岸邊趕。
好不容易將男人沉重的身體拖到安全的沙灘上，孫景程看著楊笙那張臉狠狠地愣住了。
阿婆垂淚連連地蹲到楊笙旁邊，顫抖著去摸他的鼻息。
“還有氣兒！有氣兒！”
驚喜的聲音讓孫景程從呆愣中回過神來，趕忙給楊笙做急救措施。
十幾個心肺按壓之後楊笙的胸口有了明顯的起伏，猛地吐出了幾口渾濁的海水，拱起身子劇烈地咳嗽起來。
“世歡”
孫景程沒有聽清他嘴裏嘟囔的是什麼，隻能輕輕地拍打著楊笙的臉試圖喚醒他昏沉的意識，而楊笙也許是大腦缺氧時間過長一時恢複不了運作，不過清醒了片刻就暈了過去。
正當孫景程驚疑到底是什麼事情讓楊笙這麼想不開要投海自盡的時候，哭哭啼啼的白歌跪在一邊衝他喊。
“還有還有一個！秦姐姐”
孫景程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掉，忽然之間明白了自己不安的感覺來自於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