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巧舌如簧，也啞口無言。
左煜無言以對，蘇苑總是能問出這種尖銳的問題，讓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燈光拉長了影子，在地上扭曲了每個人的臉。
他漸漸看不清蘇苑的臉，也許的燈光晦暗，也許是他喪失了看清的權利。
“我錯了，我道歉，還不行嗎？”
蘇苑冷哼一聲：“誰規定，你道歉了，我就一定要原諒的？左煜，我憑什麼原諒你，我根本就不想原諒。”
還能說什麼？左煜說不清現在的感受，在爛尾樓裏，祁白的麵前，他那麼渴望蘇苑可以想起來過去，可以重新愛他，哪怕以恨的方式。可是現在，他又多想可以回到蘇苑剛剛失憶的時候，就簡簡單單的在一起。
命運總是在和人開玩笑，不肯給一個完美。
“我隻是想做點事情補償你，當初是我鬼迷心竅，是我對不起你。可是蘇苑，我已經離不開你了。”左煜低著頭，像是個犯錯誤的孩子，渴求諒解。
“可是我已經不再需要你了，左煜。我不需要補償，也不需要你的道歉。你隻要回答我，你還愛陸毓嗎？”蘇苑看著他，目光裏沒有愛，也沒有了恨。
真相就在那裏，蘇苑曾經拚了命，都想聽見他一句由衷的對不起。可等到的時候，已經過去了那個對的時間。不是隻有愛情是這樣，需要在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事情也是一樣，在對的時間，做對的事情，才會有想要的結果。
左煜誠實的點頭，這個時候，欺騙對他們來說，都沒了任何的意義，“我愛她。”
蘇苑的眼睛裏，溢出了眼淚，“所以啊，那你還怎麼愛我？我不想要第二順位的愛情，我知道我這輩子都抵不過她，她存在在你的記憶力，永恒的美麗，永恒的可愛。可是我，我會老，會醜，會死，我比不過她，永遠比不過。左煜啊，就成就我這一點點的自尊，不行嗎？”
女人的自尊有很多種，蘇苑恰好選擇了最痛苦的一種。她不肯委曲求全的愛，也不肯委曲求全的要一個假象。即使她知道，此時此刻的左煜是愛著她的，她還是接受不了。
陸毓也好，還是那個沒有機會出生的孩子也好。總之，她接受不了這種缺憾，接受不了破鏡重圓，接受不了滿目瘡痍的婚姻。
從一開始，她就不想要，到最後，她依舊不想要。
左煜的愛情，在她麵前，顯得渺小，顯得卑微，甚至有些肮髒。摻雜了寄托、悔恨、不舍、習慣，變得人情複雜，變得委曲求全。他霸道而迫切的，隻是想要蘇苑在他身邊，因為他害怕，如果蘇苑離開了，感情會變得淡薄，他就不能欺騙自己。
這也是他一直以來，身邊一定要存在個寄托的原因。陸燦也好，蘇苑也好，甚至於後來的蘇艾，都隻是他感情的替身而已。
“那我要怎麼辦？”他彷徨，沒有感情寄托的日子，對他來說，該有多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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