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呢?上流社交圈子裏都知道他們已經分開了,甚至隱隱的傳出了華依晗出/軌的信息,父母的暴怒,兩個家庭幾十年友誼的破裂,自己一怒之牽起了唐藝璿的手,而他們的孩子卻沒有了。

沈澤宇一步一步向前,雙腿如同灌滿了鉛一般沉澱,似乎每一步都把自己拉向了無盡的深淵,他無法相信,隻是自己的一念,就葬送了兩個人,兩個家庭的幾十年。

沈澤宇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公司的,呆呆的從日出坐到日落。他終於妥協了。拿起桌角的電話,手分明是顫抖著的。

“沈……沈總麼?”袁紹偉錯愕的接起了電話,像是那對方是從月球打過來的一般。

沈澤宇伸出手按了按自己的額頭,很明顯,他對於這個袁紹偉也是十分的頭疼。

“我隻是問你,半個月前的那件事,你到底有沒有碰她。”沈澤宇實在無法把這兩個人的扯進一句話裏,所以隻是隱晦的說了一個“她”。

袁紹偉自然懂得,隻是故事重提,不免有些尷尬:“沈總,你相信我,我真的什麼都沒做,我上門求了你許多次你都不肯給我個解釋的機會,那天我的確是約了人,但是絕對不是你老婆啊!”

“住口!”沈澤宇猛地一聲,像是受不了袁紹偉口中的老婆二字。

但是他的話分明是挺清楚了,華依晗不是私會袁紹偉,而袁紹偉的初衷也不是奔著華依晗去的。這就已經足夠了。

心裏有一瞬間的解脫,但是接著又是無限的自責洶湧襲上了心頭。他真的誤會了華依晗,誤會這所有的一切。

不!怎麼隻能用誤會這個詞來形容呢。是害!是他害了那個女人,害了所有的人,還有他的親生骨肉。

又是一陣陣的顫抖,就連呼吸都是帶著顫音的,沈澤宇想要平複自己的心情,但是卻無法做到:“你說……那天也約了人?你確定是303的房間沒錯?”

“是啊,沈總,我能騙你麼?你也知道我當時跟夏雨馨談戀愛,雨馨和依晗可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我就算不考慮您的麵子,我也不能做對不起雨馨的事吧!”

袁紹偉終於得到了澄清一切的機會,嘴裏更是如同蹦豆一樣盡情的倒著自己的委屈。

“沈總,就算是進錯了門,約錯了人,但是您不也親眼看到了麼?我哪有碰過她啊,我也是剛剛到那房間,什麼都沒做您就直接登門進來了,我……我冤啊我!”

說話間,那袁紹偉就如同要哭出一般,鼻子不停的抽噎著,那件事情以後他是最清醒的一個人了,盡管自己色,但是他也是一個受害者啊。想想這半月來在公司的一路下滑的地位,袁紹偉還真的就用手抹了抹那眼角。

啪!

電話被掛斷,沈澤宇搖擺著身體,再次把那鬧鍾的記憶重新竄連了起來。

有人假冒自己的給華依晗發了信息,華依晗以為是自己爬上了床,而同時有人約了袁紹偉,袁紹偉也爬上了床,接著是第三者身份高密,讓他親眼去目睹這一切!

陰謀!

當這個詞突然爆出,沈澤宇整個身體都豎起了汗毛。隻覺得根根都戰栗了起來。是誰!

是誰害了所有的人,那個人到底是誰!

沈澤宇眼神中那空洞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曾經殺伐決斷般的犀利。抄起電話,依舊還是袁紹偉。

“你說當天有人約你,那人是誰?是夏雨馨麼?”

不知道為什麼沈澤宇第一反應竟是想到的這個女人,自從第一次相遇,心裏始終隱隱的覺得華依晗的這個朋友不簡單。但是那個時候夏雨馨不是在跟袁紹偉談戀愛麼?那出了夏雨馨還有有其他人?

電話那端的袁紹偉就突然囧住了,其實事過之後,他也試圖去找唐曉,但是那唐曉卻似人間蒸發了一般。

躊躇間,沈澤宇又是重複的問了一句,語氣中更是有殺人的氣息。

“是……是唐曉……當初拿花瓶砸破你頭的那個女人,我……我的前任女友。”

沈澤宇的瞳孔猛的就是一縮,她記得唐曉,記得她手中的那個青瓷花瓶,記得那溫泉池邊遞過的水……

等等!

沈澤宇突然想起來,那一日四人結伴去玩,就是那個唐曉穿著一身服務員的服裝給自己遞過了一瓶水,然後還企圖攀附上他的身!

騰的站起,沈澤宇似乎明白了一切。抄起門前的外衣,快步的奪門去了。

車子一路疾馳停在了溫泉會館了樓下,沈澤宇快步跑到吧台前,還有些氣喘籲籲。

“我要找你們這裏一個員工,她叫唐曉。”沈澤宇的眼神冷的猶如一個冰凍,讓吧台裏的服務員嚇的縮回了手臂。

“先……先生,唐曉已經辭職了。”諾諾的一聲回複,聲音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