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司遠沉默了一會兒,也不知道腦子裏在想什麼,那麼幾分鍾,有些放空。
江醫生原本在等他的回答,但是等了一會兒沒等到,看他也不像是想開口聊聊的樣子,她便主動開口問,“你和孟燈現在怎麼樣了?”
“怎麼樣了?”淩司突然笑笑,“我怎麼從你這句話裏聽出一絲你的期待呢,你希望我和她有點什麼嗎?”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江醫生皺眉,歎了口氣,“一說起孟燈,我腦子裏就會想起兩年前你的模樣,那頓昏暗的日子,我不是當事人,都能感受得到那種絕望,更別說是你了,所以我當然希望你能走出來,我也知道孟燈才是可以解鈴的那個係鈴人,所以……”
“都過去了,”淩司遠打斷江醫生的說,“已經過去了。”
究竟有沒有真的過去,隻有他自己知道,但是關於兩年前的那段日子,他真的不願意再提起了。
黑暗無邊的天氣,沒有開燈的病房裏,他自己一個人躺著,看著頭頂上的點滴瓶,身邊安靜的隻聽得見藥水滴滴答答。
那是徘徊在地獄邊緣的日子,淩司遠從來沒有想過要去死,但是生活把他逼到幾乎活不下去。
幸好,那段時間還有江醫生在他身邊,將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不隻是病重的身體,還有被陰霾吞沒的心。
江醫生盯著淩司遠看了好一會兒,確定他的表情還算正常,這才鬆了口氣,說,“行,你這次去出差,要去幾天?”
“五天。”淩司遠回答。
江醫生翻了翻桌上的日曆,又算了算時間,“可以,恰好下周有一個病人要出院,病房可以空出來,那就這樣,等你這次出差回來,立馬滾來給我住院!”
淩司遠笑了笑,這個笑容無比的僵硬,“如果我的檢查結果出來,什麼問題都沒有,是不是就不用住院了?”
“如果真的什麼問題都沒有那當然好,但是你自己覺得可能嗎?”江醫生瞥了他一眼,沉默了幾秒後,說,“你和孟燈出去……你自己得有點譜,你的問題在心髒上,需要有很多注意事項,不能太累不能太暴躁,更不能熬夜,不能喝高濃度的茶和咖啡,還有……”
“我如果來住院,嫩給我安排VIP病房嗎?”淩司遠知道江醫生要說什麼,連忙打斷她,不想聽她說出口。
“你想什麼呢?”江醫生白了他一眼,“你剛才上樓來也看到了,醫院每一天都是人滿為患的,許多人連想住院都沒辦法,隻能來坐著打完點滴久回家,我以公謀私開了後門給你安排了病房,你就住下吧,別挑剔了。”
淩司遠抬頭四處環視了一圈,突然神神秘秘的壓低了聲音說,“你這辦公室裏……”
江醫生被他這模樣嚇了一跳,睜大了眼睛等他接下來的話。
“你辦公室裏沒有攝像頭吧?你這麼直接的把以公謀私四個子掛在嘴邊,不怕被人聽到了,舉報你啊?”淩司遠這是明知故問,說完後自己哈哈大笑起來。
江醫生真是被他氣的不行,直接把厚厚一本病曆本仍在他身上,“我真是多餘關心你,你這種人根本不值得被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