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你說話啊!”紀明海在心中拚命地替紀溫雅找尋辯駁之詞,他知道,他的女兒一定不會自私到這種程度。
偷銳漏銳,隻這一條罪名,就足以在現在這種關鍵時刻讓紀氏集團一敗塗地。再加上,紀溫雅之前還借了五千萬,這讓紀家更加雪上加霜。
“爸,媽,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我的的確確知曉沈長笙失憶的事情,不過是在昨日”
幾句話讓紀明海疲憊的身體與心盡數潰敗。
“溫雅,你,你既然是知道,為什麼不告訴爸呢?”
“你方才,是不是又去了沈家?”
紀溫雅咬了咬牙,看看暴怒的紀明海,又看看仍在抹淚的徐子晴。
“是!”
“明海,你可千萬別怪溫雅,溫雅定然也是被騙的啊!”
紀明海第一次抬手,正要讓紀溫雅長個記性,沒想到一旁的徐子晴一下撲了過來,那一巴掌穩穩地拍在了徐子晴的臉上。陡然間,肌膚之上浮起了五個鮮紅的手指印。
紀溫雅愣住了,紀明海自然也是怔在原地。
今日,他在公司之中備受股東指責,好在股東一齊聯手,將這件事情給壓了下去,並且在想著對策,要不然,隻這一個消息,就能鬧得人心惶惶。
賬單不可外露,本就是商業場的規矩。再加上,這作為檔案的賬單丟失,這,這他根本不知道該用什麼話語來形容當下的緊迫。
“明海!”徐子晴揉了揉臉頰,眼眶之中已然再無淚掉出來,“我相信溫雅!她沒有理由將賬本交給旁人!”
“而且,沈長笙不是會玄力嗎?很有可能是他自己來拿的,不是嗎?”
徐子晴一語驚醒夢中人。
紀明海這才想到,對了,沈長笙就算是失去記憶,但是能力還在,這結界本就是他和大長老一手建立的,要想進來,易如反掌,而且,還有沈峰羣他們。
可如今,賬本到了沈長笙手中,終歸是一個隱患。
“爸,我去把東西拿回來!”紀溫雅氣急敗壞。
她哪裏知道,沈長笙居然會那麼快動手?
“那麼晚了,回房休息吧!”
紀明海眼神有些怪異,剛想要伸手摸摸紀溫雅那淩亂的頭發,卻又硬生生按了回去,徐子晴想要說上什麼,也被紀明海扯了一把。
紀溫雅知道,她這是被人不待見了。
她在沈家受盡折磨,怎麼回到紀家,又出了這樣的事情?
失魂落魄,她剛要走,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為什麼紀明海偏偏懷疑了她?就因為她和長笙關係好嗎?
剛要重新推開房門,卻聽見了裏頭細細密密的聲音。
方才她力道小,並沒有將房門完全合上,倒是誰也沒有發現。
“明海,你怎麼能這樣質問溫雅?在這家中,可不僅僅有溫雅一個人!”
是徐子晴的聲音。
紀溫雅下意識站在原地,將腦袋湊了過去。
“子晴,你不懂!以溫雅的脾氣,若是喜歡上一個人,很有可能就會頭腦不清楚,你也不是不知道,當初她歡喜王浩軒的時候,她不是來問咱們要過土地嗎?”
“可沈長笙不是王浩軒!”徐子晴怎麼都不相信,沈長笙會做出這樣忘恩負義的事情來,即便他沒了記憶。
“但給我打電話的就是他,你讓我怎麼相信他們?”
紀明海氣急敗壞。
“而且,沈長笙親口說,是紀溫雅給他的賬單,那女傭不也是說,溫雅曾多次來過書房嗎?”
“這”
“溫雅這麼做,我不怪她,可是,我也不能讓公司這樣毀在她的手裏!那賬單,明天我會自己去沈氏公司與他談判!這些商業的潛規則,溫雅不可能不明白啊!”
紀溫雅雙目頓時空洞了下來。
原來,自個兒說了那麼久,紀明海還是不相信。他縱然原諒自己又有什麼用?自己根本就沒有做錯事情啊!
沈長笙這麼說,女傭也這麼說,女傭,這個女傭又是誰?
紀溫雅腿酸疼得不像話,過了許久,才慢騰騰地挪到了隔壁房間。而推入房間之後,浩然已經在焦灼地等待著她了。
“溫雅姐,你們家,是不是出事了?”浩然小心翼翼地詢問著,隱約看到了紀溫雅領口裏的紅痕,忙是大叫,“溫雅姐,你受傷了?”
受傷,是受傷了。而且這傷,大概一時半會兒好不起來了。
紀溫雅擰著眉頭,將衣領往上拉扯了一下。
“浩然,今天自從我爸回到家中以後,都找過誰進書房?”紀溫雅頭腦一熱過後,便是更加清醒。她已經被汙蔑,不能再任性下去了。
她要做的,是改變所有的人的命運,而不是讓所有的事情再一次重演。
“沒有找誰啊!伯父從一回來就進了書房,好久都沒出來!”浩然摸了摸被剃了兩道的頭發,略是不解,“不過後來我去洗手間,看到伯母進去了!而且,神情有些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