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澤,啊澤?你怎麼還在睡吧,陪我去看電影吧,你這麼整天隻知道看書,知不知你的女朋友都快被你氣走了?”
耳邊有一道狡黠溫柔的女聲響起,來著嗔意卻不讓人覺得厭煩。
那聲音,激起顧天臨內心深處最隱秘的地方。
明明知道是在做夢,可是顧天臨還是沉醉在這樣的夢境中,伸出手,想要去握住那一抹溫柔。
婉婉。
站在他對麵的婉婉,巧言笑兮,帶著女子特有的婉約氣質,偏偏是說話的時候,卻還帶著一抹發號施令的口吻。
眉宇間帶著稚嫩,挑眉問他的第一句話便是:“聽說你是第一名?滿分入學的?咱們比比?”
原來,是一個不服輸的少女。
顧天臨對類似比試這樣的活動並不感興趣,低下頭便打算讓對方無趣離開,偏偏她不,奪了他的書,搶了他的眼鏡,頤氣指使地道:“你不跟我比,我就天天來煩你。”
真是一個聒噪的少女,跟她婉約秀麗的容顏真是天差萬別。
他朝她伸手,攤開:“眼鏡給我,你要比什麼?”
那一刻,女孩笑了,無比自信,那笑如同一縷陽光照亮他整顆嚴寒的心。
再後來,他聽從導師的吩咐,去做了大一新生的助教,台下第一排坐的便是她。
她衝他眨眼,原本備好課的他第一次站在台上發了兩分鍾的呆,忘了做自我介紹。
三個月後,他們成為男女朋友,她調皮地叫他老師,他叫她婉婉。
顧天臨從睡夢中醒來,伸手摸了摸眼角,一片濡濕。
身邊的人兒依舊安睡著,嘴角勾著柔軟的笑容,雙手格外眷念地抱著他的手臂,將他當做最安全的港灣。
是不是每一件事,都因美好而開始,卻又隻能以遺憾做為結尾?
樓下,黎湘窩在霍天擎的懷中,時不時地看著手表,格外的煩躁,可是什麼都不說,就像是再跟誰賭氣一樣。
霍天擎拍著她的頭:“別著急,多給他一點時間,相信奇跡。”
黎湘沉吟了一會,小聲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壞?我沒有告訴顧天臨你姑姑做的那些事情,並不是因為想要算了,更不是因為你才不說的。”
霍天擎輕笑,笑聲中帶著包容和對黎湘的寵溺:“我知道。”
黎湘承認自己很卑鄙,她利用了金婉如,利用了這會心智不願的母親和自己的身份,讓顧天臨內心中的愧疚提到極致,卻又偏偏沒有將罪魁禍首說出。
她在等,等著顧天臨的暴怒值一點點地提升,越是跟金婉如相處,顧天臨對凶手的暴怒值便會提的越高,霍正琴是因為顧天臨才做出這些事情來的,如果懲罰她的人變成顧天臨,她恐怕才會更加的難以接受。
還有,用不了多長時間,遠在海城的霍正琴就會知道,顧天臨在y市,她心中那種東窗事發的恐懼才會反反複複,折磨她的內心。
她做的越狠,麵對霍天擎時,就越怯懦,覺得自己真是可怕。
霍天擎將黎湘抱在懷中,能夠感受到她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他一下一下地輕吻她,安撫她。
接下來的幾天,顧天臨跟霍天擎他們住在了同一屋簷下,黎湘每天的工作就是再監督顧天臨照顧金婉如,之後發現金婉如似乎真的能夠認出顧天臨,對顧天臨的話記的很牢,並且,像是半夜起來寫信件的事情再也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