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以為,他的婚姻也會是這樣,可是因為黎湘,他才知道,原來,夫妻之間可以因為一句話大笑大怒,也能因為不同的觀點互相指責。
吵架並不可怕,那是夫妻間交流的一種,是發泄心頭不滿的方法之一,與其藏在心中將誤會堆積成雪球,不如痛快一次說清楚。
霍天擎承認自己是完美主義者,並不喜歡那些粗俗麻煩的東西,可是因為黎湘,他開始明白,就算是再有底線的一個人,也會因為一個人,一再地降低標準。
從不喜歡說低俗笑話的他,為了逗她笑,會從每天必看的財經新聞時間裏抽出一點點來看幽默笑話內涵大全,就為了讓自己顯得不那麼悶.騷。
驕傲如他,從不喜歡聽辯解,可是因為她,他開始變得盲從,別人說什麼他都不信,他隻信她。
霍天擎回神,望著正無比認真,一雙眼睛就像是雷達探照一樣搜索他全身尋找傷口。
黎湘做事的風格向來認真,跟小時候寫作業一樣,一板一眼,坐的端端正正,這習慣至今未改,這會搽藥的時候也是,正正規規的,就連多大的傷口多少劑量都十分規整。
可是她卻似乎沒有注意到,她的行為端端正正,可是一個正常的女人在一個正常的男人身上到處摸來摸去,會產生什麼樣的效果。
這是想到這裏畢竟是金宅,隨時有人可能過來,他隻能按捺住,表情變得內斂,眼神中也是暗沉一片。
偏偏黎湘卻不但沒有發覺,反而因為一些傷口並不明顯,她就這麼湊近男人的肌膚仔細地看著,那溫熱的呼吸就這麼散在男人的胸口,腰腹,背脊,令男人的身子都忍不住僵硬起來,肌肉緊繃。
“疼嗎?”感受到男人肌肉的變化,黎湘這會正站在霍天擎的後背檢查,一邊問道。
霍天擎沒有回答,簡單直接地將黎湘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握住,放在某處,沉聲道:“如果你問的是疼不疼的話,那有點。”
黎湘被男人的動作驚住,足足過了三秒鍾的時間,這才將手掙脫,滿臉的尷尬:“你,你要不還是衣服穿上吧,身上我都擦過藥了。”
霍天擎點點頭,站起身將長褲套上,又將襯衣穿上,起身走到走廊抽煙去了。
黎湘沒敢跟著過去,將藥蓋子扭好之後自己便去浴室裏麵卸妝去了,過了一會,一張溫和柔媚的臉變顯露了出來,與妝容精致時相比,顯得溫婉些。
霍天擎站在陽台上,朝著黎湘問道:“孩子們呢,我去看看他們。”
黎湘點頭,笑著道:“在樓下,這會也應該要喂奶了,你們這麼久沒見了,也不知道兄妹兩還記不記得你。”
夫妻倆下了樓,進了雙胞胎的房間,保姆正在跟兩個孩子玩,原本正玩得不亦樂乎的雙胞胎聽到門聲下意識地朝著門口看去,在瞧見黎湘身後那抹高大帥氣的身影時,兩人紛紛激動了,被抱著站在榻榻米上的小寶貝紛紛揮舞著雙手就想要朝著他走過去,隻是被保姆半抱著,走的臉都漲紅了也沒近到前麵。
“啊,呀,呀。”雙胞胎的嘴裏不斷地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想要引起別人的注意。
霍天擎走過去從保姆手上接過橙橙,又伸出一隻手來一手撐著佑佑,輕鬆地將兩個小家夥都摟在自己懷中,麵對外人時一派高冷的臉此刻早就維持不住,唇角忍不住地上揚:“橙橙,佑佑,想不想爸爸?”
“呀,呀!”
“嗚嗚。”
兩個小鬼也不知道嘴裏嘟囔著什麼,口水都流了出來,看著麵前的人就像是看見食物一樣,小手不斷地摸著霍天擎的小臂。
就算是再硬的心在看見這兩個小可愛的時候都會融化,更何況是霍天擎,這會早就已經柔.軟的不成樣子。
黎湘從他手中接過一個,抱在懷中,玩笑般地道:“也不知道他們是認出你來還是單純因為你長得好看所以才這麼激動的。”
霍天擎毫不在乎地道:“現在就知道美醜是非觀,不愧是我兒子女兒,這點隨我。”
黎湘對於他這點早已經習慣,搖搖頭不予理會,二人一起給孩子喂了奶,兩個孩子吃飽喝足就有困倦地睡著了,霍天擎卻是舍不得離開,就這麼望著兩個孩子的睡顏都足足看了半小時這才跟著黎湘起身離開。
看的黎湘都有些於心不忍,忍不住說道:“你不是要在這裏呆好多天麼,讓你看個夠,再說了,以後還可以經常看到的。”
霍天擎的視線都沒有移動一下,目光仿佛粘在了兩個孩子的睡顏上,沉沉地說道:“小孩子小小的時間統共隻有那麼多,我當然得仔細看看了,我害怕趁著我不注意,或者一眨眼的時候,他們就突然長大了,然後我就老了,連抱也抱不動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