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姨,這是?”
“小姐怕您……難堪,讓我簽的字……”
陳姨還未說完,顧寒生的拳頭已經捏了起來。
無麻!沈春夏這女人……他扶桌站起,眼底一片猩紅,將桌上的病曆單全部捏在手裏,一言不發往玄關走。
“姑爺……”陳姨知道自己今天多話了,可她不希望,小姐沒了……還背著一身汙名。
門被輕輕帶上,陳姨再也支撐不住,跌坐在地放聲大哭。
門外的顧寒生,吐了幾次氣,才抑製住心口針紮似得疼。
他踉踉蹌蹌進了電梯,眼前似乎蒙了一層紗,病曆單上的字被暈濕,他用指腹去抹,越抹越是模糊,什麼也看不清。
那翻攪進沈春夏身體裏的冰冷器械,此刻都化作淩厲的手術刀子,一刀一刀紮進他的心窩,剜出他的血肉。
疼的他冷汗淋漓,難以站立……
半個小時後,接到陳姨電話的秘書,在電梯裏找到顧寒生,想要去攙他,被他猩紅又冷絕的目光瞪的縮回手。
隻好杵在門邊,“Boss,榕城那邊傳來消息,沈總來海城了。”
“人在哪裏?”
“去沈……沈秋兒小姐那裏了。”
顧寒生拉著電梯壁上的扶手站起來,高大頎長的身形猶如一棵挺拔的鬆樹,跨出電梯門後,便步下生風,帶著上位者不容挑戰的迫人氣場。
秘書小跑著跟上,就聽他淡淡開口:“去看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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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所外。
顧寒生剛踏出車門,就看見沈秋兒挽著沈盛冬走出來,眼底頓時掀起滾滾駭浪。
沈盛冬停下腳步,隔著台階,都能感受到下方男人撲麵而來的怒火。
“寒生,你也來接我嗎?”問完,沈秋兒垂下頭,原本白皙水嫩的小臉,泛著營養不良的暗黃,長長的大波浪束成一把紮在腦後,毛毛躁躁,她說話的同時,還不忘伸手理了理垂在麵頰上的碎發,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體麵一些。
但顧寒生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直接看向沈盛冬,眼裏含著憤怒和警告。
“寒生你是不是生我氣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那種報道,我發誓,我和魏子謙沒有關係,我去找他,是因為春夏,你知道我妹妹為了他流產了。”沈秋兒想上前拉顧寒生的手,但想到自己此時的模樣,隻能將伸出的手收回,改為攥緊自己的衣角。
不過另一手上傳來的劇痛,讓她忍不住看了沈盛冬一眼,沈盛冬臉色如常,但卻用手肘的力量狠狠的夾著她挽著他的手。
沈秋兒本想掙脫的,但她不敢,沈盛冬在生氣,就算他情緒看起來並無異樣,但她能感覺到,歲從小到大她雖然被哥哥捧在手心裏長大,但最怵的人也是沈盛冬,在外人麵前,她不敢造次。
“沈秋兒!“顧寒生怒嗬一聲,一副隨時都能撲過來撕碎沈秋兒的模樣。
這個女人,時時刻刻都不忘抹黑沈春夏!
顧寒生想到陳姨說的沈秋兒對沈春夏做的那些事,怒火中燒。
“顧寒生,你要做什麼?“沈盛冬看著惶惶不安的沈秋兒,實在狠不下心,站了出來擋在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