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曾經雙雙,隻餘一人(1 / 1)

楊雁過平日裏還算天不怕地不怕,但此時隻敢小心翼翼一點一點地往下爬,最討厭耳邊那些嘩嘩名不見經傳的風,刮得她不好睜眼。但她聽到底下聲音簌簌,須臾傳來哥舒銅的聲音:“雁過你是睡著了嗎,再不快點天就黑了!”楊雁過心裏忿忿,如若本姑娘並沒有被封脈門,哪由得你如此這般嘲笑!

“你往下看,不要怕,往下看,可要記得,你現在可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啊!乖啦,往下看一看!”哥舒銅又在那嘲笑她。

於是楊雁過被他激將法一激,果然豁出去了般地往下看去。

雲霧繚繞,白茫茫地一片,像棉花一般的柔軟,像冬雪一般的英氣,不管風兒怎麼撩撥攪弄,那可愛的雲床卻總是後浪追前浪,層出不窮。

“好美啊!”楊雁過參軍以來就沒有騰過雲駕過霧,此刻卻又讓她堪堪感受了一番騰雲駕霧翱翔天際的恣意。

她看到哥舒銅就在那雲霧上抬首看著自己,於是迫不及待地往下滑,了無先前的害怕,刷刷地須臾便到了哥舒銅的身前、將雙腳沒入雲霧中,肆意地翻攪。

“我又站在雲上了,哈哈!”她一個激動就放開了握著藤條的雙手,像隻鳥一樣張開了雙臂。但還沒感覺到如鳥般的輕靈,她馬上感覺自己失重下墜,此般倒不是像鳥,而是像落水的烏鴉不停撲騰了。

但哥舒銅卻是一副看熱鬧的表情抱著雙臂望著她,她正要以為自己要應了這想死崖的讖時,突然又感覺腰上一緊,回頭一看,原是藤條平白地側出一根,在自己腰上結結實實地纏了,終於幫她實現了如鳥般飛翔的夢。

哥舒銅看得她張著雙臂被掛得夠了,才將她撈進他所棲的一方小小的平台上,給她解了腰上的藤條,那藤條通靈性,一恢複了自由,便嘩地返回了崖上。

“這裏又是什麼地方啊?”那平台鑲嵌在崖壁裏,極窄,隻能站得下兩人,楊雁過想轉個身都不行。

“別亂動,從這裏掉下去,可沒有璩璩的藤條拉你了。”哥舒銅用手扳了扳不安分的她,“此處名喚重生台,卻為何隻容一人,是因為隻有一人重生。”他臉上又覆上淡漠的表情,倒像是自言自語。

楊雁過卻不覺,她上下左右地望,見此台離崖頂有三十多米的距離,心裏隻嘀咕著哥舒銅是如何找到這處絕佳的地方的,此時又見台下半米雲湧處,隱約有條藤條從崖的這邊連到了幾十丈開外的對麵的高崖那邊,驚呼出聲:“這裏有條好大的藤條,敢情我們是要踩著這藤條過去對麵?!”

“雁過自從想死崖走了一遭,越來越聰明了!不過這裏不僅有一條好大的藤條,是有兩條好大的藤條,上一條下一條,我們是要踩著藤條過去,不過還可以手扶著上麵這條藤條腳踩著下麵那條藤條過去。”他繞口令般地邊說著邊用寬大的袖口揮了幾揮驅走些雲,讓楊雁過看到下麵果然還有一條好大的藤條,然後他又往前一跳,嚇得楊雁過尖叫一聲,他卻穩穩妥妥地踩住了下麵那條藤條,手上也滿滿當當地扶住上麵那條,隻露出修長的脖頸和頭部,肩膀以下隱在了雲霧裏。

“下來吧,很安全。”他喚楊雁過。

楊雁過咽口水,“真的安全嗎?可這裏是想死崖!”

“這裏也是重生台啊!”

“也對。”楊雁過總是容易被他坑,他是哥舒銅,他也是柴一道。

楊雁過小心謹慎地踩實和扶牢藤條,卻在模模糊糊中見到哥舒銅又呆呆望著自己,不明所以。

哥舒小美不是癡傻,他也不會被嚇傻,哦,難道他是被我的勇敢和堅決地一跳感動了麼,嘖嘖,哥舒銅你就放肆地崇拜吧!

楊雁過綻放出一了個高冷驕傲的笑臉,沐浴著哥舒銅目光的洗禮。

“哈哈哈哈哈哈……”不料哥舒銅又是那令她出乎意料地豪笑,“雁過,雲霧都沒到你的眼睛了,你還能看得清嗎?”

哥!舒!銅!

原來他隻是被自己因身材嬌小、一踩到藤條上就隻留了半個頭在外麵這個滑稽的場景驚呆並惹笑了。試想白茫茫的一片柔軟之上,隻見半頭在跳動,是多麼滑稽搞笑之事。但幹她何事啊,該找那拉藤條之人問罪才是,為什麼來笑她!

但哥舒銅笑點太低,時不時回過頭來看她一眼,然後爆笑出口,氣得個楊雁過頻頻翻白眼之餘,又被雲霧熏得眼睛潮濕難受。

以後她能想到和哥舒銅最浪漫的事,就是在這連接相思崖和重生崖的藤條之上,她滑稽得清淚欲滴,他歡笑得眼淚翻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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