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帆盯著她看了一會,見她睡得很沉,於是輕手輕腳地朝她走了過去。
哪知這貨看得太迷入,一不小心,腳下突然勾住了臉盆架子。
隻聽“哐當”一聲,架子劇烈地搖晃起來,使得上麵的水盆發出一陣撞擊聲,水珠四溢,撒得滿地都是。
雖然這個聲音不大,但在肅靜的早晨,卻猶如晴天霹靂一樣驚心動魄。
白帆嚇得趕緊扶住了盆架子,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再動。
但章筱芬睡的很沉,爬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好像沒有被聲音驚動。但如果細心觀察的話,就會發現她的眼珠子微微動了兩下。
章筱芬沒有反應,但小虎卻把眼睛睜開了。
隻見他虎呆呆地望著白帆,黑漆漆的眼睛左顧右盼,竟然還對他咧嘴笑了一下。
“噓。”
白帆伸出中指,朝小虎做了個不要出聲的手勢。
小虎也不哭也不鬧,隻是望著他,好像在好奇,不知道這個家夥大早清的摸過來,想搞什麼名堂?
白帆見他這麼老實,膽子又大了起來。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低頭瞅了瞅章筱芬,接著,伸出手,將小虎的小腳從她身上拿開了。
“粑粑,粑粑。”
小虎把手指頭塞進嘴裏,粑粑地允吸起來。
“噓。”
白帆又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但小家夥哪裏懂這麼複雜的暗示密碼啊,聽了他的話,手指頭嗦的反而更帶勁了。
隨著他的用力允吸,一股亮晶晶的口水從嘴角滴下來,順著手指頭,流得滿手都是。
“故意跟我做對是吧,信不信我打你屁股?”白帆怕他吵醒章筱芬,於是做出很凶惡的表情,朝他瞪起了眼珠子。
哪知小虎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使勁頭推著章筱芬,扯著嗓門大聲地叫著:“媽媽,媽媽。”
“嗯。”
章筱芬身體動了一下,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你這個害人的小混球,老子要被你害死了。”白帆嚇得頭皮都快炸開了。
他像石化般,僵硬地站在那裏,腳下像生了根,不知道該不該馬上跑開。
小虎好像惡作劇得逞一樣,竟然不哭了,還朝他得意地笑道。
“真是個小人精啊,等長大了還了得?”白帆看著人小鬼大的小虎,心裏暗暗感慨著。
其實在這貨撞翻盆架的時候,章筱芬就已經醒了。
隻是由於精神太過困乏,她不願意睜開眼睛罷了。
哪知這個時候,小虎突然哇哇地哭了起來:“媽媽,媽媽,我餓了……”
章筱芬猶如驚弓之鳥般,芳心猛得哆嗦了一下,連帶著身子也抖了兩下。
白帆見她要醒了,嚇得慌忙鬆開她,轉身跑出了臥室。
章筱芬臉色赤紅地坐起來,看著白帆落荒而逃的背影輕笑了一聲:“小色鬼,大清早的就……唉,這還不是你自己造的孽嗎?”
在唉聲歎氣中,她將不停哭鬧的小虎抱在懷裏,哄道:“哦哦,小虎不哭。”
白帆一口氣衝到大門口,拍著急速跳動的胸脯道:“好險,好險,差點就被筱芬姐發現了。”
看著對麵水塘裏“撲騰”的鴨子,這貨又慚愧地歎息一聲,心裏想著,白帆啊白帆,老子警告你多少次了,不要再打筱芬姐的主意了,你有出息行不行啊,再這樣亂搞,就讓火黎兒把你的玩意給切了。”
好像下定了決心一樣,白帆狠狠地甩了一下拳頭。
還別說,一旦決定要當正人君子了,這貨的心情突然變得豁朗起來。
此時天還沒有大亮,他決定趁章筱芬沒醒之前,先到地裏掰一會玉米。
“唉,筱芬姐一個人太難了,還是盡量讓她少幹一點吧。”抱著憐惜的念頭,白帆急匆匆地朝章筱芬家的地頭走去。
此時小鎮裏人大多還在睡懶覺,路上幾乎看不到什麼人。
一場秋雨一場寒,隨著前幾天那兩場大雨的降臨,地上的枯枝落葉開始增多,清冷的空氣,已經聞到了冬日蕭條的味道。
可是奇怪的是,白帆依然穿著夏季的襯衫,卻絲毫感覺不到冷。
隨著他的走動,體內的氣息自動運轉著,不斷抵禦著侵襲而來的涼氣。
此時的他,五觀神經變得極為靈敏,老鼠打洞的“瑟縮”聲、野兔躲在草叢中啃咬草根的“嘎吱”聲,都清晰地印在他的腦海中。
但這種奇妙的體驗,他早已經習以為常,也並沒有感覺到太過大驚小怪。
當他快走到地頭的時候,突然愣了一下。
隻見一個女人,在遠處的路邊一閃,快速地鑽進了玉米地裏。
“嘿,竟然還有比我起的更早的。”白帆往前走了兩步,左右看了看,奇怪了:“奶奶個大西瓜的,這好像是筱芬姐家的玉米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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