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求您了,別去。”雪奴十分惶恐地望著他:“就算您過去,娘娘也不會見您的,您這又是何苦呢?”
聽到這裏,白帆突然一愣,問道:“為什麼不見我?雪奴,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你快說啊。”
最後那句話,幾乎是吼著朝雪奴問道。
雪奴被凶惡的模樣嚇得後退一步,猶豫了片刻,終於一咬銀牙,道:“主人,我帶您去。哪怕被娘娘打死,我也帶您去。”
聽她說得這麼嚴重,白帆心裏更加擔心起來。
雪奴領看著他離開臥室,走過廊道、前廳、後花園,沿著碎石撲成的小路,徑直朝後院走去。
一路之後,不斷有宮女向白帆行禮。
白帆心不在焉地應承著,心裏想的全是紅玉。那些宮女向他打過招呼之後,都默默地跟在他身後。一群十幾個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一座十分僻靜的小院中。
此時已經過了淩晨,那輪圓圓的月亮,高懸在頭頂。迷人的月光,如水銀般鋪在地上。
奇怪的是,現在已經到了寒冬臘月,這座院中卻春意盎然。四周種滿了散發著濃鬱香氣的桂花樹,殘花落葉在地上鋪了厚厚一層,猶如踩在雲端上,透出一種唯美夢幻的氣息。
白帆這時才突然意識到,紅玉住的這座宮殿真的好大,亭台樓閣重重疊疊地籠罩在月光中,假山環廊,就跟電視裏看到的皇宮差不多。
正想著,走在前麵的雪奴突然停了下來,回頭低聲道:“主人,到了,娘娘就在裏麵。”
眾宮女悄然躬身後退,站在白帆身後兩側。
看著她們噤聲呐言的模樣,白帆實在懷疑,在他麵前溫婉恬靜的紅玉,一旦發起火來,是不是十分可怕。不然的話,這些宮女,為什麼如此懼怕她?
麵前這間小屋亮著暈黃的燈,透過薄紗透窗,一個身材曼妙的玲瓏身影,正孤寂地背對著房門站著。
那一頭拖曳至翹臀的柔順長發,讓白帆的目光不禁變得溫柔下來。
他緩緩走上台階,懷著複雜難明的心情,伸出手,向房門推去。
“誰?”屋內的紅玉似有所感應,慕然轉身,緊張地顫聲問道:“誰在外麵?”
聽著她瑟瑟發抖的嗓音,白帆不知為何,鼻子突然一酸,有種想哭的衝動。
“紅玉,是我。”白帆聲音哽咽道。
“啊。”紅玉聞言嬌軀一震,驚喜若狂地問道:“相……相公,是你嗎?”
說著,她已經風一般衝向房門。
可是當她準備伸手拉門時,突然像觸電般又縮了過去。
“相公,你終於康複了,紅玉好開心。”她站在門後,隔著窗戶,喜極而泣道。
“紅玉,我想你,真的好想你。”白帆有些虧欠地歎了口氣,她對自己這麼般好,而自己卻在嫌棄她的外貌,真是太不應該了:“娘子,把門打開,讓相公好好看看你。”
紅玉的淚水“刷”的一下盈滿眼眶,嬌軀如風中楊柳般,輕微地哆嗦起來。
聽到這句話,她覺得自己付出的一切都值了。
“相公,紅玉近日要閉關修行,恐怕……恐怕不能見你了。”紅玉嬌弱無力地扶著窗門,這時,她多麼想拉開房門,撲進白帆的懷裏,向他訴說自己的纏綿情絲。
可是她不能。
白帆有些不解地笑問道:“就算閉關,也不急於這一時吧。我隻看你一眼,看一眼我就走。肯定不打擾你。”
說著,他的手掌按在門框上。
“相公不要。”紅玉突然很嚇人地尖叫一聲,好像很恐懼地道:“不能,你不能進來,我……我是不會見你的。你走,你快走。”
聽著她淒然的抽噎聲,白帆的臉頓時沉了下去。
接著,他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雪奴。
雪奴和眾宮女,全都噤若寒蟬地站得遠遠的,一個個垂著小臉,隱隱傳出輕微的啜泣聲。
“雪奴,你說。”白帆瞪著她,嚴厲地質問道:“你家娘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雪奴憐惜地望了一眼門後的紅玉,淚水漣漣地咬著嘴唇,就是不出聲。
“氣死我了,你們有什麼事瞞著我,不行,我一定要進去。”白帆怒氣勃發地轉過身,狠狠地在房門上推了一聲。
“吱呀。”房門晃動了一下,卻沒有推動。
原來裏麵已經被紅玉反鎖了。
“紅玉,讓我進去,不然我生氣了。”白帆很火大地吼道。
“相公,紅玉沒事,真的沒事。”紅玉強迫自己不去哭出來,用很歡愉的聲音道:“你不要擔心,我隻是感覺有些疲憊,想一個人靜養幾天。等身子好了,一定去看望相公。相公,你……你快回去吧。”
說完,不等白帆再開口,又道:“雪奴。”
“奴婢在。”雪奴走前一步,恭敬地說道。
紅玉咬著櫻唇,沉默了一會,才道:“這幾日,你要好好伺候主人。”
“是。”聽到這裏,雪奴臉色緋紅地偷瞄了白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