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白雪的腳步聲漸漸遠去,被風扯碎,最後化作了一片悲傷壓抑的嗚咽聲。
“為什麼你要傷害她,為什麼。”
白帆頓下身子,痛苦地揪扯著自己的頭發。
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非要和倪白雪分手,難道僅僅是因為那幾個狗屎的借口?
但內心裏,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自己身邊已經有太多的女人了,難道還要再繼續禍害倪白雪嗎?
她那麼愛自己,自己又怎麼忍心再去傷害她?
長痛不如短痛,等時間一長,也許她就會把我給忘了。
“誌傑,我知道你是愛我的,可為什麼你還要傷我的心呢,唉,你這個小傻瓜,什麼時候才能玩夠啊。”坐在車上,倪白雪透過車窗,遠遠地注視著還站在遠處的白帆。
她的眼神,就像在看自己不爭氣的孩子……
雖然二人離的很遠,但兩顆心仿佛近在咫尺。
看著白帆頓地抱頭的姿勢,倪白雪的心再一次疼了起來。
此時,她能體會到白帆心中的痛,可是,卻想不通他非要和自己分手……難道僅僅是自己太要強了嗎?
“阿軍。”倪白雪擦掉眼角的淚水,搖下車窗,朝外麵輕叫了一聲。
“小姐,有什麼吩咐?”一名身材高大的保鏢馬上走過來,俯身問道。
“留下兩個兄弟,保護好蘇少爺。”倪白雪冷冷地說道。
“這個。”被稱作阿軍的漢子回頭看了白帆一眼,嘴角微微一瞥,顯然對這個傷透大小姐心的惡少沒有好感。
“怎麼,有問題嗎?”倪白雪眼神一淩,霸氣側露。
“沒,沒有問題。”阿軍身子彎的更低,急忙回道。
“如果蘇少出現一點意外,責任由你來負,好了,開車。”倪白雪從來就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女人,簡單的一道命令,已經決定了兩個保鏢的命運……
一直等到她的車隊走遠了,阿軍才將隊中最精悍的兩名保鏢喊了過來。
“你們兩個記住,在大小姐沒有收回命令之前,你們要貼身保護好那個惡……蘇少爺,哪怕吃飯拉屎也要跟著。”阿軍對他們道:“如果蘇少受一點傷害,你們就別指望能回去了,記住了?”
“記住了。”
“放心吧隊長,他少一根毛都算我們的。”
阿軍微微一笑,給了其中一個家夥一拳,接著鑽進剩下的那輛奧迪車中,絕塵而去。
此時,白帆已經離開了原地,正佝僂著身子,朝西山鎮走去。
“這麼一個廢物,大小姐怎麼會看上他?想不通。”其中一名圓臉保鏢盯著白帆,滿臉都是不屑的意思。
“靠,你他媽的想死也別害上我啊,要是被大小姐聽到,你有幾個腦袋可丟。”同伴罵他道。
“嘿嘿,大小姐不是聽不到嗎。”圓臉保鏢嬉笑道。
“就你那腦子,你一崛屁股,大小姐就知道你拉什麼屎,別廢話了,人都走了。”
說完,二人不再停留,展開身形,如狡兔般,快速閃進旁邊的樹林中,不見了蹤影……
一天的時間轉眼即過,日頭漸漸西沉,各家的煙囪開始冒起了黑色的煙氣。
三月過後,溫度逐漸升高,吹起的晚風中,已經隱隱聞到了夏天味道。
今天陰了一天,似乎有大雨降至,空氣顯得更加熱了。
“奇怪,今天怎麼一天都沒看到小帆呢?”廚房的飯桌上,劉玉香擺好碗筷,隨口問道。
“好像在屋裏睡覺呢,不會是生病了吧?”章守財轉向自己的二個女兒道:“你們進屋看看,如果沒什麼大礙,就叫他出來吃飯。”
章筱天剛要往外走,忽聽章筱芬道:“還是我去叫他吧。”
章筱天看了她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滿神情。
“小帆,你怎麼了?”章筱芬走進臥室,果然看到白帆在蒙頭睡覺。
聽到喊聲,白帆有氣無力地抬抬眼皮,卻沒有從床上起來。
“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章筱芬輕輕地坐在床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也不燒啊。”
“筱芬姐,你們吃飯吧,我心裏難受,不想吃,讓我一個人靜會吧。”白帆懶洋洋地說道。
一聽這話,章筱芬“噗嗤”一笑,竟然樂了起來。
“你笑什麼?”白帆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奇怪地看著這位笑得花枝亂顫的美麗少婦。
“你還會心裏難受呐?還真是看不出。”章筱芬捂著嘴,眼睛笑眯成了兩道彎彎的月牙。
“我又不是沒心沒肺,怎麼不會難受?”白帆也忍不住樂了起來。
章筱芬停下了笑,眼神柔柔地望著他:“那你告訴大……告訴筱芬姐,你難過什麼?看我能不能幫你排憂解難?”
聽到這裏,白帆支起身子,怔怔地看著這張豔麗溫婉的臉龐。
那鮮嫩的紅潤櫻唇、嫵媚溫柔的眼神、白皙的肌膚,在夜幕中,散發著一種撩撥他心弦的動人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