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怎麼沒見過爺爺呀?”
虎子一邊啃著雜糧麵的窩窩頭,一邊依偎在爹的懷裏,天真的問道。
“小虎子,爹爹都沒見過爺爺,你怎麼能看到爺爺呢?”
謝抗日疼愛的摸著自己兒子的小腦袋。
“謝大哥,你帶著大娘,到醫院看過嗎?”
歐陽誌遠看著謝抗日問道。
“看過,藥吃了無數副,不見效,最後到龍海醫院看,大夫說我娘腦子裏有東西,要動手術,但是,動手術極其危險,隻有百分之十的希望,最後我沒有同意。”
謝抗日說到這裏,端起了酒杯道:“歐陽兄弟,來,咱喝酒,你是朱大夫介紹來的,吃過飯後,好好給我娘看看,要是能看好我娘的病,我給你磕頭。”
“當!”
謝抗日說著話,酒杯和歐陽碰了一下,仰起頭,一飲而盡。
謝抗日是一位豪爽的男人,更是一位孝子,飯桌上,就是虎子吃的也是雜糧窩頭,老娘手裏卻是白麵饅頭。
小家夥三下五除二的一個窩頭就下了肚,他走了一天的路,肯定餓極了。陳雨馨連忙把手裏的白麵饃硬塞帶虎子的手裏。
“雨馨姐姐,我不喜歡吃白饃,粘牙,你吃吧。”
小家夥雖然很想吃白麵饃饃,但他還是懂事的忍住了。
虎子說著話,又把白麵饃塞回雨馨的手裏,一抹嘴,笑著露出兩個小虎牙道:“歐陽叔叔、雨馨姐姐,我去寫作業了,您們吃。”
“虎子,怎麼稱呼的?怎麼能叫雨馨姐姐?叫陳阿姨。”
謝抗日的臉色一黑,瞪了虎子一樣。
虎子猛一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笑著道:“好的爹,雨馨阿姨,我去寫作業去了。”
虎子衝著陳雨馨一皺鼻子,跑向自己的小屋去了。
“嗬嗬,謝大哥,我很喜歡虎子叫我姐姐,很好的。”
陳雨馨道。
“小孩子不能慣壞的,從小就要讓他學會尊重人。”
歐陽誌遠和雨馨,都把白麵饃饃放回,拿起雜糧窩窩,有滋有味的吃起來。
謝抗日一看兩人吃起窩頭,連忙道:“兄弟,雨馨,你們吃白饃饃吧。”
說著話,又把白饃塞到兩人的手裏。
雨馨和歐陽幾乎同時道:“白饃粘牙,我們喜歡吃窩頭。”
謝抗日看到兩人堅決不吃白膜,就沒有再堅持。
吃過飯後,歐陽誌遠給老人仔細的把了脈。
老人的頭部受了外傷,而且已經很久了,腦子裏的異物,壓迫神經,才使老人精神失常。要想治好老人的病,必須動手術。
“謝大哥,給大娘做過CT嗎?”
歐陽誌遠想看看老人腦部的情況。
“做過。”
謝抗日回答道。
虎子娘早已把老人過去的病例和裝有CT片子的袋子拿過來。
歐陽誌遠仔細的借著燈光,看著老人腦部的CT片子,看了好長一會,久久沒有說話。
虎子娘和謝抗日緊張的不得了,兩人手裏的雜糧窩頭,都被自己的手指在不自覺中捏碎。
“歐陽兄弟,怎麼樣?
謝抗日的聲音有點顫抖。
老人腦子裏的異物,是一片豆粒大的東西,很像彈片,三角形,但由於時間長久,異物的外麵,早已形成一層角質膜,壓迫著腦神經,這個位置竟然是個死角,在手術中,如果不小心的話,就會傷到腦主神經,所以,醫生不敢冒險,害怕承擔風險,故意誇大手術的危險性。
“謝大哥,大娘的病能治好,兩天後的下午,你準備好大娘住院的東西,我來接大娘。”
歐陽誌遠道。
“什麼?歐陽兄弟,你是說,我娘能治好?”
謝抗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瞪得老大,嘴唇哆嗦著,眼淚流下來了。
自己從小就不知道,爹是誰?惹得整個石頭城都看不起自己,大罵自己是個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