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話,又有一夥遊客慢慢的順著台階走來。
歐陽誌遠一眼看到那位帶著十幾個耳環的漂亮女孩子和那位拄著文明棍的老人。
那位老人,在眾人的簇擁下,竟然絲毫沒有感到吃力,他呼吸平穩,好像走平地一般,相反,那位漂亮的少女和幾個保鏢卻累得氣喘籲籲,額角上掛著汗水。
老人好高深的武功。
老人好像是那位少女的爺爺,不象是內地人,那個女孩子說話的聲音很軟,帶著港台的味道。
“你的對頭來了,嘻嘻。”
陳雨馨笑嘻嘻的看著歐陽誌遠,一臉的幸災樂禍,如同一隻小狐狸。
歐陽誌遠小聲道:“小丫頭,找打不是?”
拄著文明棍的韓建國,在眾人的簇擁下,來到那個古老的平台上,他久久凝視著自己曾經戰鬥過的天柱峰,花白的胡須,禁不住的顫抖起來,迎風飄舞,眼角有點濕潤了。
抗日救國!
他死死的盯著懸崖上那四個已經開始模糊的大字,淚水順著眼角流下。
天柱峰,我的親人,我終於又回來了,又回到我曾經戰鬥過的地方。
他的思緒仿佛又回到了五十年前那場反侵略的戰鬥中。
韓建國清楚的記得,懸崖上這四個大字,是自己率領國民黨第二十軍團的特戰隊和八路軍115師的特戰隊,聯合刻下來的。
115師的特戰隊大隊長謝德勝刻得是抗日兩個字,自己刻的救國二字。
謝德勝,不知你是否還活著,五十多年了,咱們還有機會見麵嗎?
韓建國斑白的頭發,微微顫抖著。
謝德勝當時是115師的特戰大隊隊長。
為了確保台兒莊大戰的徹底勝利,防止臨沂方向的日軍第五師團的增援,國民黨第二十軍的特戰大隊和八路軍115師的特戰大隊,聯合在崮山群峰設伏,布下口袋陣,等待日軍神風特戰隊的到來。
當時兩大特戰隊的隊長,就在天柱峰的懸崖上,刻下了這四個字。
台兒莊大戰打響的同時,山東八路軍第五縱隊和國民黨第二十軍,就在臨沂發動了對日軍第五師團的攻擊,並重創了日軍的第五師團,使攻打台兒莊的磯穀師團孤軍奮戰,陷入包圍之中。
臨沂的第五師團雖然遭到重創,但阪恒師團長為了救援台兒莊的磯穀師團,派遣了神風特戰隊,偷偷地從臨沂趕來。
崮山鎮是神風特戰隊必經之路,謝德勝和韓建國在這裏,全部幹淨徹底的幹掉了日本人的神風特戰隊。
日本投降後,兩人由兄弟變成了死敵,從山南省,跨過長江,打到江南省,國民黨兵敗如山倒,韓建國隨著部隊去了台灣。
時光如梭,五十多年了,大陸的變化真大呀,謝大炮,你還好嗎?
謝德勝的外號,叫謝大炮,嗓門極大。
韓建國看著懸崖上抗日救國四個大字,感慨萬分。
“爺爺,咱們上天柱峰嗎?
韓月瑤抱著韓建國的胳膊問道。帶著十幾個耳環的少女,是韓建國的孫女,台灣恒豐集團的未來董事長和繼承人。
恒豐集團的總部在台灣,這次韓建國悄悄的來龍海的傅山,是想來完成自己多年的心願,看看這片火熱的土地,能否為自己的家鄉做點什麼。
抗日戰爭時期,他居住的那個小山村,被日本人徹底的毀了,全村的百姓,被日本人全部殺光,不在家的韓建國,幸免於難。
“嗬嗬,當然要上天柱峰了,當年爺爺上天柱峰的時候,爺爺根本不用手扶鐵鏈子,20分鍾,就到達峰頂。”
韓建國想起自己當特戰隊長的時候,不禁感慨萬分。
時光如同白駒過隙,轉眼間,華發早生,自己已經是八十歲的人了,自己在有生之年,要為自己的家鄉做點什麼。
後麵的保鏢一聽韓建國要上天柱峰,他們的臉上露出了難色。董事長畢竟是八十歲的人了,雖然身體好,但怎麼能攀爬這一百多米的懸崖峭壁?
不遠處的歐陽誌遠和陳雨馨,一聽這位老人要攀爬天柱峰,兩人很是驚奇。
很多遊人看到這百米的懸崖峭壁,都望而生畏,不敢攀爬,在遊完白水大瀑布後,下了山。
現在老人竟然要上天柱峰?
“爺爺,您年紀大了,能上去嗎?”
韓月瑤關心的看著自己的爺爺。
“月瑤,爺爺還沒老,當年爺爺帶領20軍的特戰隊攀登天柱峰,我們每個人隻用了20分鍾,就連謝德勝那個紅臉大漢,也比不過我。”
老人嗬嗬笑著,臉上露出了極其自豪的神情。
“爺爺,我知道,您當年的英勇善戰,可是您那時候年輕呀。”
韓月瑤嬌嗔的看著爺爺道。
“月瑤,上山吧。”
韓建國說著話,帶領著眾人,走向攀登天柱峰的路口。
歐陽誌遠看著韓建國的背影,心道,這位老人是20軍特戰隊的人?他口中說的20軍,難道是國民黨湯恩伯的第20軍團?台兒莊大戰,湯恩伯就駐紮在這裏,和我們八路軍1115師一起抗擊日軍的阪恒師團,按照年齡計算,老人年輕的時候,可能在湯恩伯的部隊當兵。他口中的謝德勝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