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誌遠來到朱文才的藥鋪的時候,就看到很多的人圍在門口。
嗬嗬,朱老哥的生意不錯嘛,這麼多人來看病?
歐陽誌遠慢慢走進藥鋪,就看到一位麵色枯黃的老人,躺在擔架上,胸口還在劇烈的喘息著,看來病得不輕。
歐陽誌遠喊了一嗓子,就看到,朱文才和一位帶著金絲眼鏡的儒雅中年人,走了出來,那中年人的臉上,還有淚痕。
“嗬嗬,誌遠,我正想給你打電話,有位病人,你給看看。”
朱文才苦笑道。
那位中年人,本來認為,朱代夫介紹的是絕對是一位德高望重、留著花白胡子的老中醫,但眼前站著的竟然是一位年輕人,這讓他遲疑了一下,眼裏不由得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朱文才看著這位中年人竟然沒有主動的向歐陽誌遠見禮,臉色一冷道:“你母親的病,就靠這位大夫的了,你還不快去見禮?”
朱文才自己,對歐陽誌遠極其的尊重,自己很多醫術和藥方子,還有針灸,都是歐陽誌遠傳授的,眼前這個中年人,竟然有眼不識金鑲玉,這讓朱文才很是不滿。
朱文才知道歐陽誌遠有一套能激發人內部潛能和生機的針法,這種針法要靠強大的內力來支持,可惜自己不會武功,學不會這種針法。
這位老太太本身燈枯油盡,如果想治好她的病,必須要激發她的內部潛能合成生機,然後,再用藥物慢慢的調理,老人還能活個五六年沒有問題。
中年男人一聽朱代夫這樣說,連忙上前鞠了一躬道:“懇求先生,救我母親一命。”
歐陽誌遠早已看到,這位中年男人,不相信自己的醫術,心裏不由得好笑。這個男人身後,竟然帶著保鏢,一定是一位成功人士。
歐陽誌遠點點頭,看著劇烈喘息的老人和她蠟黃的臉色,眉頭皺了皺道:“你母親住院已經快有兩年了,身體太虛了,任何一位有經驗的中醫大夫,都不敢下藥對嗎?”
中年人臉色一變,連忙點頭道:“大夫,您說的不錯,我母親已經住院將近兩年了,全國的所有大醫院,我都跑過來了,我母親的病反而越治越重,到後來,藥物已經不起任何作用,而中醫大夫沒有一個人敢開藥方的。我霍天成求求你了,救救我母親吧,來世做牛做馬,我霍天成都願意。”
中年男人說著話,猛地跪下。這人竟然姓霍。
霍天成看到,這位年輕人還沒有看脈象,就能知道母親住院兩年,而且中醫大夫都不敢開方子,看來,這位年輕人的醫術,確實高超。
霍天成連忙跪在地上,懇求歐陽誌遠救治自己的母親。
歐陽誌遠道:“起來吧,我也不一定能治好你母親的病,我先看看。”
霍天成連忙給歐陽誌遠搬過椅子,放在母親的床前。
歐陽誌遠坐在椅子上,把手指搭在了老人的手腕上。
老人的脈象極亂,全身已經了無生機,幾乎到了燈枯油盡的時候。
“你母親受了風寒,還受了濕熱,冷熱交替,五髒六腑都受到了傷害,你母親跑了太多的地方,憂心加上勞累,久積成疾。”
歐陽誌遠看著霍天成。
霍天成一聽眼前的大夫,一下子就能看出母親的病因是,跑了太多的地方,憂心加上勞累,久積成疾,頓時對歐陽誌遠更加佩服。
“我和我弟弟,在很小的時候,到火車站裏玩,不小心上了一列火車,不認識回家了。當時,母親幾乎瘋了,她靠乞討要飯,走遍了整個中國的大江南北,來尋找我們兄弟倆。這一失散,就是四十年。我們兄弟倆,被好心人收養,而且還幫助我們尋找母親,兩年前,我們終於找到了母親,但母親為了尋找我們,受盡了磨難,可是,她老人家的身體卻垮了。大夫,求求您了,我活了這麼大,還沒有真正的孝順母親,求求您治好我母親,你要什麼條件,我都會答應。”
霍天成再次跪倒在地,淚流滿麵。
歐陽誌遠對霍天成的孝心很是感動。
“誌遠,能下藥嗎?老人家的身子骨,太虛了。是藥三分毒,老人家的身子能經受得住嗎?”
朱文才看著歐陽誌遠道。
歐陽誌遠看著朱文才道:“身體虛,我可以用針灸來補虛,激發老人的生命潛力和生機,但是老人的寒火和熱寒,已經傷了五髒六腑,君藥、臣藥和佐藥互相矛盾,確實不好下藥,讓我好好的想一想。”
霍天成一聽這位年輕的大夫有希望能治好自己母親的病,心頭狂喜,但又聽到說不好下藥,眼淚再次流下來。所有看熱鬧的人,一聽歐陽誌遠能治這位老太太,頓時都跟著高興。
這位老人家,竟然經曆了40年失散兒子的痛苦折磨,現在找到了兒子,身體卻又不行了,真是可憐呀。
歐陽誌遠閉著眼睛,慢慢的思索著。
猛然,自己胸口上,瓷瓶裏的銀背金翅蜈蚣,在瓶子裏動了起來。
歐陽誌遠的眼睛,猛然亮了起來,一絲笑意,在嘴角露出。
嗬嗬,有了。
朱文才和霍天成看到了歐陽誌遠嘴角的那抹笑意,兩人的內心都是狂喜,他們知道,歐陽誌遠想到辦法了。
歐陽誌遠看著霍天成道:“我先用針灸,給老人家補虛,激發她的潛能和生機,現在卻不能下藥,如果強製下藥,老人家怕受不了藥力。我下針後,你們帶老人家回家,在家裏,給老人家喂家鄉的小米紅棗稀粥,記住了,一定是老人家出生地的小米和紅棗。三天後,等老人的身體恢複一點生機,你們到傅山縣政府找我,我再給老人下藥。”
霍天成連忙道:“一定按照大夫你的話做。”
歐陽誌遠看著門外的人道:“嗬嗬看熱鬧的,都退出去吧,我要給老人家下針了。”
門外看熱鬧的人們,紛紛離開。
朱文才吩咐自己的弟子,把門簾和窗簾都放下,再把門關好。
歐陽誌遠取出銀針,慢慢仔細地給銀針消毒。
“把病人抬到裏屋去,朱老哥和霍大哥跟進來,其餘的人,都在外間屋等著。”
歐陽誌遠說完話,把消完毒的銀針拿進裏屋。
那四個年輕人把老人家抬到裏屋,又退了出去。
歐陽誌遠看著霍天成道:“病人不忌諱大夫,你是你母親的兒子,應該沒有什麼,你解開你母親的衣服,我下針。”
歐陽誌遠道。
霍天成點頭,走到母親的麵前,輕聲道:“媽媽,我要解開您的衣服,大夫給你紮針,等您的病好了,咱母子倆,再好好的說話,我要好好的孝敬你老人家。”
老人遲疑了一下,看著自己的兒子,流著淚堅強地點了點頭。
霍天成把母親的上衣,輕輕的解開。
老人家已經骨瘦如柴了。
歐陽誌遠點點頭,給老人家穴位消完毒。十指如風,一根又一根的銀針,紮進了老人的穴道。
朱文才默默地記著歐陽誌遠的針法和手勢,以及下針的角度。
不一會,二十多根銀針已經下完。
隨著歐陽誌遠的銀針起了作用,老人的臉色,漸漸有了一絲的紅潤,喘息聲沒有過去劇烈了,發悶的胸口漸漸變得暢快。
老人的眼睛,漸漸的亮了起來,過去那種灰敗絕望的眼神消失了。她看著自己失散的兒子,眼淚再次流下來。
“媽媽,你……你感到好一點了嗎?”
霍天成激動萬分,一下子緊緊地抓住母親的手,眼淚嘩嘩流下。
歐陽誌遠道:“病人不能太驚喜,你母親的病,平時太多的憂傷,在找到你們的時候,又是狂喜,最終傷了內髒,要讓老人家不能激動,不能生氣,更不能受涼,你要記住。”
“謝謝大夫,我一定記住。”
霍天成連忙道。
銀針要在15分鍾後才起針。
歐陽誌遠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四肢,看著朱文才道:“朱老哥,我想請你幫忙。”
朱文才還沉醉在歐陽誌遠剛才下針的手法和針法之中。
歐陽誌遠說了兩遍,朱文才才聽到。
“嗬嗬,誌遠,要我幫你什麼忙?”
朱文才看著歐陽誌遠道。
“朱老哥,我想在龍海開一家中醫診所,專門給那些看不起病的百姓治病,我想請你出山,在那裏坐診,不知道你願意嗎?”
歐陽誌遠看著朱文才道。
朱文才一聽,嚇了一跳,看著歐陽誌遠道:“嗬嗬,誌遠,我知道,醫者父母心,你的心地善良,但越是疑難雜症,用藥就越貴,你能有多少錢?藥費怎麼算?你就是有千萬家財,我敢保證,一年後,你就是個窮光蛋。”
旁邊的霍天成一聽,對方要開一家中醫院,給看不起病的老百姓看病,他的眼裏,立刻露出了敬佩的眼神。
這位年輕的大夫,心地真是善良呀。
“嗬嗬,藥材費,你不要問了,我向朋友籌集,讓他們讚助。”
歐陽誌遠道。
朱文才看著歐陽誌遠,麵有難色,遲疑著道:“誌遠,你也知道,我一個人自由懶散慣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嗬嗬,要是坐了你的診所,還不把我憋死,再說了,窮人看病,我可以不收錢,但富人看病,我可是要的很多,這你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