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組織部長王成國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看著司機小王道:“你是怎麼維護小車的?關鍵時候,掉鏈子是嗎?”
司機小王急的滿頭是汗,嚇得不敢說一句話,越是著急,越修不好。
歐陽誌遠笑道:“讓辦公室另派車吧,您先做我的車,咱們先走,新車來了,在後麵趕上來。”
王部長點點頭,上了歐陽誌遠的車。
這幾天又下了幾場雨,巨山湖的水,又漲了不少,整個湖麵,碧水連天,一望無際。
歐陽誌遠主管農林漁水利,巨山湖就屬於自己的管轄之內。
今年雨水比往年偏多,防洪措施要做到位,提早防範。
巨山湖的大提,是最重要的地方。
王部長看了一眼歐陽誌遠笑道:“誌遠,運河縣的水利、防洪和漁業也是你的管轄範圍吧?”
歐陽誌遠點點頭道:“是的,王部長。”
王部長道:“水壩、泉上、蓮花三個鄉鎮,都在巨山湖大提之下,是重點的防洪區域,原來的水壩鄉,可是決過口子的,你可要重點防範,水火無情。”
歐陽誌遠點點頭道:“好的,王部長。”
路旁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在向歐陽誌遠招手。歐陽誌遠減速停車。
“大哥,能不能幫一下忙,我肚子疼得厲害,我要到縣城去看病,您能捎著我行嗎?”
歐陽誌遠看了一那人道:“上來吧。”
那年輕人連忙道:“謝謝大哥,您是好人。”
那年輕人坐在了副駕駛位置上,滿臉感激的看著歐陽誌遠,又和後麵的王部長打了一聲招呼。
車子從蓮花鎮下了大提,就看到了古老的運河。
運河的河麵寬闊了不少,一排排運載著焦炭沙子水泥的駁船,在水麵上高速的馳過,激起很高的浪花。
越野車到了一個路口,年輕人道:“謝謝您,大哥,我在這兒下吧,謝謝您了。”
歐陽誌遠停下車,那個年輕人一邊說話,一邊掏出十元錢放在駕駛台前麵道:“大哥,給你點油錢吧。”
歐陽誌遠笑道:“費不了多少油,隻是順路,把你的錢拿走。”
那名年輕人笑著道:“要不是大哥您,我到現在還來不到縣城,您就拿著吧。”
年輕人說完話,早就下了車。歐陽誌遠連忙拿起錢,想扔給那個年輕人,但那個年輕人,早已消失在人群中。
歐陽誌遠笑道:“這個年輕人還不錯,這十元錢,我可不能要,回來捐了吧。”
王部長笑道:“這樣的年輕人,越來越少了。”
王部長話還沒說完,路旁猛然衝出來幾個身穿交通稽查製服的人,攔在了歐陽誌遠的越野車前。嚇了歐陽誌遠一跳。
這些人查車也不能不要命吧。
歐陽誌遠連忙停車,打開窗戶道:“不要命了。”
一個交通稽查製服三十多歲、滿臉橫肉的中年人厲聲喝到:“請你立刻下車,我們懷疑你涉嫌非法營運,私自拉客,我們要檢查。”
這家夥還沒說完話,另外一個尖嘴猴腮的年人,一下子極其敏捷的拔掉了歐陽誌遠的車鑰匙。
歐陽誌遠臉色一沉道:“你們誰看到我非法營運了?老子是什麼車?還掙那個小錢?”
這個身穿交通稽查製服三十多歲、滿臉橫肉的中年人,叫刁德偉,是交通局稽查一科的科長,他專門負責稽查非法營運。
刁德偉一看這個年輕人還敢和自己頂嘴,不由得勃然大怒,咆哮著道:“你媽個比的還敢頂嘴,剛才你拉了一個年輕人,收了人家十塊錢,老子都看到了,你***快下車,否則,老子讓人弄死你。”
刁德偉張口就罵。他在這裏查車,整個運河縣,沒有人膽敢和他頂嘴的,現在這個年輕人,竟然膽敢和他頂嘴,這讓他勃然大怒。
歐陽誌遠頓時怒火中燒,要不是王部長在車上,歐陽誌遠早就一巴掌打過去了。
但歐陽誌遠的火氣也被刁德偉罵起來了。歐陽誌遠最反感的就是罵人。
歐陽誌遠猛地一開車門。
“嘭!”
一聲悶響,車門直接撞到了刁德偉的身上,強大的撞擊力,瞬間把刁德偉撞的一個趔趄,向後退了數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刁德偉一看這個年輕人竟然敢用車門把自己撞到,頓時咆哮著從地上爬起來,嗷嗷叫著道:“你非法營運,竟突還敢撞老子,你個***翻了天了,老子今天要活剝了你的皮。”
歐陽誌遠一聲冷哼道:“我沒有非法營運,你們這是誣陷。”
“你非法營運了,你收了我的十元錢,我有證據。”
歐陽誌遠半路上捎來的那個年輕人,一臉獰笑的走了過來,眼睛裏露出了得意的嘲笑。
歐陽誌遠以看到這個年輕人,頓時明白,自己遇到了釣魚執法了。
釣魚執法,就是執法人員,裝扮成有急事的乘客,在路上招手打車,一般的人看到對方有急事或者生病,就當作做好事了,就把對方拉到目的地,對方硬是掏錢,然後再帶人來抓。
這種釣魚執法,嚴重踐踏了人們的道德心裏底線,以後,誰還敢做好事?
歐陽誌遠的臉色一沉,盯著那個年輕人,嘿嘿冷笑道:“釣魚執法?你***找死?”
那個年輕人嘿嘿的冷笑道:“什麼釣魚執法?你的車不是營運車,你剛才收了我十元錢,你就是非法營運,我們抓的就是你這種人,我勸你識相點,我有證據,給你錄了象,你還是乖乖的交出來四千塊錢,免得找難看。”
這個家夥是釣餌,每成功一次,他就有二百元的提成。這種人真是喪盡天良,斷子絕孫的貨色。
這個年輕人剛才在車裏,還對歐陽誌遠千恩萬謝,現在竟然翻臉就不認人,真是可惡至極。
歐陽誌遠一聽這家夥竟然這樣說,不由得冷笑道:“你有證據,我更有證據,那張十元錢是你硬給的,扔下錢就走人,我想給你,但卻找不到你。”
“哈哈,你***還再狡辯,今天老子治不了你,不讓你跪地求饒,老子就不姓叼,來呀,把他的車扣下,開一張四千元的罰款單。”
刁德偉哈哈狂笑著,得意的看著歐陽誌遠。
那個拿了歐陽誌遠車鑰匙的年輕人,就去開歐陽誌遠的車。
歐陽誌遠一把推開拿了自己車鑰匙的那個瘦猴,冷冷的道:“把鑰匙給我,都給我滾的遠遠的,別惹老子發火,否則,老子的拳頭不認人。”
刁德偉一聽這個年輕人竟然威脅要打人,頓時氣的暴跳如雷,惡狠狠的破口大罵道:“你媽逼的是什麼東西,敢威脅老子,老子查了這麼多年的車,還沒有人敢威脅老子的,你小子欠揍,來呀,讓這***長長記性。”
刁德偉話音剛落,歐陽誌遠再也忍受不了刁德偉的辱罵,他掄圓了手掌,狠狠地打在了刁德偉的臉上。
“啪!”
這記耳光,又響又脆,傳出老遠。把刁德偉打的轉了一圈,頭暈眼花,頓時不知道東西南北,臉上立刻腫了起來。
“噗!”
一顆帶血的牙齒,連同血水,在刁德偉的嘴裏吐了出來。
看熱鬧的人頓時驚呆了,我靠,這個年輕人太厲害了,連刁德偉都敢打,刁德偉可是交通局長張傳軍的小舅子,這下,這個年輕人就怕要吃虧。
刁德偉在地上爬起來,咆哮著大叫道:“給老子打,打死這個***,打死了,老子出錢擺平。”
五六個稽查人員,手裏拿著警棍,立刻衝來過來。
歐陽誌遠一聲冷笑,直接衝進了那幾個稽查人群中。
“呯呯呯!”
三下五除二,幾個家夥,全被歐陽誌遠放倒在地。
車上的王部長,臉色變得鐵青,運河縣真是亂呀,今天要不是歐陽誌遠,而是一般的老百姓開的車,開車的就倒黴了,不但要交四千遠的罰款,還要挨打挨罵,這還是共產黨領導下的運河縣城嗎?
看來,王廣忠治理下的運河縣,還是不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