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慕修離拿了藥回來,並在她身後坐下,“趴著點。”
“我可以自己來。”
“別動。”
“真的不用了,我可以自己來。”
慕修離眸光一凝,聲音冷了許多,“你現在是在欲拒還迎?”
“……”雲希希張了張嘴,活生生把話吞了回去,這種時候好像真的是說多錯多,還是閉嘴比較好。
腰部疼痛的地方很快傳來一陣冰冰涼涼的感覺,隨後便是來自他手掌的溫度,力道不輕不重,速度不緊不慢,仿佛他有的是時間跟那個包耗下去。
她雙手撐著沙發,身體微微前傾地趴在那,腰部原本刺痛的感覺卻好像突然間消失了。
她悠悠地盯著某處,神色黯然。
又是這幅足以溫柔到融化世界的樣子,又想用這幅偽裝出來的假象蒙蔽她的心嗎?
可明明知道他的目的,可自己怎麼就還是這麼不爭氣呢?這種類似幸福的東西在她心頭分泌著甜蜜,讓她愛不釋手,甚至難以自控,且無法自拔,她也知道這種感覺叫享受。
可是,為什麼?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麼?
從何時何地開始,她雲希希變成了一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了?
可,她不一直都是嗎?
客廳裏出奇的安靜。
安靜到兩個人的呼吸都依稀可見。
雲希希腰間鼓起的包很大,慕修離就一遍又一遍得替她揉,不厭其煩地揉。
大致是她想東想西想得太入神,衣服竟也失神地直接掉下來。
慕修離眉心一蹙,無奈唏噓,也不知道那副腦子又在想什麼。
然而,就在他再次撩起她衣襟的一刻,那道留在她後腰上方,來自五年前車禍中的疤痕,歪七扭八地衝擊著他的眼睛。
那畫麵簡直能用觸目驚心來形容,他黝黑而深邃的眼睛再也無法挪動分毫,怎麼以前沒發現?
她身上怎麼會有疤,還這麼一大條?
那種疤痕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小傷口,更像是被什麼東西撞擊後遺留下來的。
碩大的疑問在他心頭盤旋開來。
慕修離修長的手指輕輕附上那條傷疤,木訥的疤痕讓雲希希毫無察覺,那傷曾經真的很重,一度威脅著小初的生命,好在兒子命大,終究還是兩全其美了。
不過因為年代久遠,加上她皮膚白皙,傷疤的顏色也早就和皮膚融為一體。
所以如果不是這樣近距離的仔細觀看,是根本無法察覺的。
雲希希逐漸回過神來,大致是察覺的到慕修離手裏的異樣,她身體不由的一震,放下衣衫,徹底躲開他的手,“擦好了?”
“那道傷,怎麼來的。”
“什麼傷?”雲希希目光躲閃,本能地站起來,假惺惺的關心,她不需要。
她已經清醒了,那些所謂的演技在她眼中會顯得十分可笑,隻不過,為了媽媽的下落,她又不得不這樣欲拒還迎的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不能將他推得太遠,又始終無法抗拒心中的不悅,和他走得太近。
這個距離,讓她惶恐,又十分難受。
“我問你傷怎麼來的?”得不到答案的慕修離再次開口。
雲希希已然整理好衣衫,臉上依舊沒有好顏色,“我這腰總是很容易受傷,你確定自己想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