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對於慕家,慕氏自始至終都是頂梁柱一般的存在,所以她的突然離去,慕家人統一默契的對外保持著一致的沉默。
火氣再大,即便恨之入骨,都不曾對外提過半個字,一方麵是家醜不可外揚,另一方麵,倘若外界對比添油加醋,再趁機濃墨重彩一筆,那慕氏集團股市動蕩,慕家四大家族的地位很有可能就變成了下一個蘇家。
所以,慕天南一肚子怨氣哪怕震天動地,也不曾在世人麵前提過半個字。
但不論如何,查出凶手,還老太太一個安寧都是重中之重。
火葬場,慕家三個頂梁柱般的男人就那樣看著好端端的一個人最後變成一盒骨灰。
情緒難以言表,誰都沒有多言。
慕天南情緒很低,雖說這些年母親對他遠不及對他兩個兒子好,可他是成年人,是母親的孩子,突然沒了母親,他收到的撞擊最大。
從火葬場出來,天空依然飄著大雪,就仿佛這場雪永遠都不會停。
“爸,回家吧。”慕千澤拉開車門。
慕天南空洞地看著麵前這個滿是積雪的白色世界,“不了,我想一個人走走。”
“可這天還下著雪呢。”
慕修離連忙拉住大哥的手臂,衝他搖了搖頭,“由他吧!”
外麵再冷,哪裏比得上他心中的寒?
或許走一走,就好了。
慕修離沒有阻攔,隻隻遞給他一把傘,隨後便和慕千澤帶著奶奶的骨灰先行離開了,隨後他又派司機一路跟著,以此確保父親真的隻是隨處走走。
黑色的商務車,低調地行走在馬路上。
窗外景象一晃而過,就如同一個人的生命,快速流逝。
“你還好嗎?”慕千澤問。
車裏除了一名司機,就是他兄弟二人,慕修離悠遠地看著窗外,“還好。”
奶奶突然離世,劍鋒指著他的妻子,父親施加的壓力每日每夜,隻增不減,所以說好,又能有多好呢。
慕千澤了解這個弟弟,他性子冷,有什麼都埋在心裏,從來不會隨意流露在臉上,可正是這樣才越發叫人擔心。
“二弟,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你可千萬要記得開口,奶奶在世的時候,最看中的就是家庭團結,她不會想看到讓你在遇到事情時,每每都是獨自麵對的。”
“我知道。”慕修離斂回落在窗外的目光,聲音低沉而喑啞,“可眼下確實沒什麼需要幫忙的。”
車裏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慕千澤也無法強求,隻能換著法子迂回起來,“二弟,有句話我一直想問你。”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也不信。”
“既然你也不信,那為何還要縱容爸那般冤枉於她?二弟,她可是從小和我們一起長大的啊,她的為人,你我都十分清楚才對,如今她就那麼被關在地下室裏,難道你就不擔心嗎?”
慕修離神色無異,誰說他不擔心了?
他擔心的要死,可現下這種情況,他必須這麼做,“顏沁和天佑都指證她的凶手,我別無他法。”
他和慕天南關係再差,也畢竟是父子關係,由不得他完全不管不顧地徇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