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邪從秋水漫的懷裏跳出去,迅速地出了門。
之後蕭絕進來,經無邪一氣,完全沒有了興致。
“漫兒,我好慘。”蕭絕悶悶地說道。
“好了,我知道是怎麼回事,無邪的確太大膽了,不過蕭絕,以後在孩子麵前,你至少要有當爹的樣子吧,不然無邪遲早要學壞。”秋水漫扶額。
怎麼會有這麼兩個父子,她簡直要瘋了。
“好了,我知道,我跟無邪隻見有很多矛盾,其實主要是我無法接受這麼小的孩子,玩心眼兒幾乎比我都厲害,唉。”說著,蕭絕在床側坐下,一聲長歎。
落日堡裏,公孫陌的書房。
擺放的書都是軍事秘籍,還有當年對於公孫王朝的記載。
蠟燭燃燒了一夜,公孫陌也是一夜未眠,他靠坐在軟椅上,神色凝重,他的眼下已經有了黑眼圈。
敲門聲傳來,他的神色才有了些許波動:“進來。”
緊接著,門被推開,來人正是蘇諾,以及冷峭,冷峭依舊沉默,周身卻有一種微妙的氣息在流動。
“冷峭,事情究竟是怎樣,你還是跟主人親自說清楚,不然誰都救不了你。”蘇諾念在合作一場,有心提點。
但冷峭卻不著急表態,隻是淡淡地說道:“該說的,我都已經說過了,做沒做是我的事,信不信是你們的事。”
見冷峭如此嘴硬,蘇諾隻歎了一口氣,不再說什麼。
“好大的口氣,冷峭,難道你覺得,你對我真的就如此重要嗎?”公孫陌起身,直接到了冷峭的身前,銳利的目光直直地盯著冷峭的眼睛,像要將他看透似的。
“冷峭不敢,幽冥山莊本身就是為了主人複興前朝準備的。但冷峭問心無愧。”冷峭不是別人,被誤解之後會想著盡快解釋清楚,更多的情況下,他選擇沉默。
“是不想解釋,還是沒有勇氣解釋?或者是本來就不必解釋?”公孫陌一句句,咄咄逼人。
冷峭環臂而立,一直冷漠的臉上有了垮掉的神色,隻見他露出了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容,卻依舊沉默。
緊盯著冷峭的一舉一動,公孫陌覺得自己可能是錯了,也可能是對著,他無力地說道:“你下去吧,近期,有關計劃裏的任何一件事,你都不必再參與了,不管你有沒有做,你的表現,的確讓我太失望了。”
冷峭隻是微微拱了拱手,轉身離開了書房。
開門時太陽升起,將大地照亮,然而冷峭卻覺得,有一些陰暗的角落裏,再也亮不起來了。
公孫陌默默地看著冷峭離開的方向,頓時覺得心情煩躁。
“主人,您的情緒不太好,要不要準備藥?”蘇諾神色緊張,顯然是擔心公孫陌的安危。
但公孫陌卻緩緩地搖了搖頭:“不必了,你也下去吧。”
將蘇諾遣下去之後,公孫陌心中突然有種極不安穩的感覺,有些事情在他的掌控之中,有些事卻在意料之外。
“所有人都不可靠。”公孫陌神色微斂,隨後,盤腿坐在書房的床榻上,閉目凝氣練功。
因為在他的心裏,隻有讓自己變得更強才能夠征服大家。
心中有氣,他的氣息不穩,這個時候是不適合練功的,但公孫陌一意孤行,要強行在短的時間內成為武林高手,無人能及,所以才如此拚命。
以往依靠意誌,他還可以將不順的氣息調理通暢,但這次,他無論如何都體會不到武功的真諦。
“難道我到這裏就停了嗎?”公孫陌不甘心地說道。
隻是稍事休息,他就立刻投入了修煉之中,隻是,這一次,他感覺到自己的氣血逆流,幾乎要讓他渾身衝熱爆炸。
他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眉毛皺緊,一身白衣被汗水浸濕。
“不,不可能的,我不能就到這裏。”公孫陌不甘心,壞了武學的大忌,在沒有打好基礎之前,強行衝刺,而後,他大叫一聲,直接癱倒在床上,唇間有淡淡的血跡溢出。
“為什麼。”此時公孫陌已經極度虛弱了,剛才他強行衝破限製,本身就容易走火入魔,再者他心意不平,他感覺到渾身的精力在流失。
那種眼看著所有的努力不斷地離自己遠去,他卻無能為力的感覺,就跟十年前一樣無助。他真的不願意再回到那種狀態。
懷著強烈的不甘,公孫陌的意識逐漸模糊,失去了視覺。
山澗裏,太陽初起時時山泉裏的水正涼,帶著屬於清晨的,清爽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