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借用了誰的關係,隻要不觸犯法律,能為臨山經濟做出貢獻,我認為他就是一個優秀的農民企業家。我會抽空和他見一麵的,聊一聊他接下來的投資意向,看能不能把他和他的項目引到金峰這邊來。”孫明笙激動不已。
“爸,有這個必要嗎?他隻不過是一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夥子,值得您這樣勞心勞力巴結他嗎?”孫曉雨極力勸阻。
“這你就不知道了,和年輕人多溝通一下,心態也會跟著年輕起來,有時候他們的想法會觸動和影響到我的工作思路。我很喜歡和年輕有為的人打交道,能從他們身上感受到朝氣蓬勃的精氣神,更能了解和掌握到他們對省裏政策的看法和建議,有助於改進我們的工作。”孫明笙興奮地說。
“爸,像他這樣的人在金峰市一抓一大把,我勸您還是省省力氣吧,萬一發現他和報道上的形象有很大差距,到時候您會絕望的。”孫曉雨驚恐地勸阻,怕他和林子產生交集,那樣她這幾年獨身受累的日子算是白過了,真的不想和他再有半點關係,哪怕是一絲一毫。
……
孫明笙邊喝茶,邊洋洋灑灑說著林子的傳奇故事。
而孫曉雨根本沒在聽他說話,低頭望著精美的地毯出神,耳朵裏隻聽到了嗡嗡作響的話音。林子的身影不斷閃現在她的腦海當中,久久不能消散,和他共同經曆過的諸多往事一遍一遍浮現,心中不由傷心和鬱悶起來。
“小雨,你怎麼了?”孫明笙見她魂不守舍,有些擔心地問。
“沒事,我去接一下媽媽,說不定已經忙完了。”孫曉雨神色黯淡地說。
“這麼晚了,我讓司機去接吧!你剛回來,還是在家歇著吧!”孫明笙看她一臉倦容,關切地說。
“還是我去吧!快半年沒見了,怪想她的!恨不得馬上就能看到!”孫曉雨堅持說。
“嗯,那好吧,小心開車啊!”孫明笙囑咐一聲。
這是一個高檔小區,比較寂靜和開闊,沒有外麵街道那樣喧囂和繁華,隻有陣陣的蟲鳴聲和呼呼的風聲飄過來。
孫曉雨拖著疲憊的身子,默默走向地下停車場,找到車,一頭鑽了進去。
她躺在座椅上,眯著眼,歎著氣,心裏根本平靜不下來。該麵對的終究躲不過,既然放下了又何必再拾起,再濃再深的感情或許抵不過漫長歲月的蠶食。或許和他相識隻是茫茫塵世中的一朵曇花,一現之後徒留凋零的花瓣和突兀的枝幹。緣起緣滅,像風一樣沒有起點和終點,呼啦啦刮過一陣,又恢複平靜,或許應該學學它的樣子,風過無痕,和他的感情也隨風消散吧!既然錯過傷過,又何必重蹈覆轍、自尋煩惱呢!或許這就是我們兩個人的宿命,不該和他相識相戀,和他認識本該就是一個美麗的錯誤。
想了一陣,她發動車,慢慢駛出了小區。
她開著車漫無目的地行使在繁華的街道上,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這次出來要幹什麼,為什麼要這樣慌張和落寞。
她開車在外麵胡亂轉了幾圈,才想起接她媽媽的事,連忙擦了一下眼淚,撥通電話,問:“媽,您還在單位嗎?我馬上過來接您,要等我哦!”
冉萍和孫曉雨剛好錯開了。冉萍接到女兒電話的時候,她剛到家,所以十分驚奇地說:“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唉……跑來接我也不提前說,傻乎乎的,快回家來,我想你了!”
孫曉雨挨了批,心中更加難受起來,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她沒有著急回家,而是將車停到路邊,趴在方向盤上大聲哭了起來。
哭了一陣,感覺好些了,便開車慢慢回了家。
“傻孩子,你要來也給媽說一聲啊!你瞧我這邊一點準備也沒有!怎麼樣?哪邊過得還好吧?”冉萍嗔怪。
“媽……”孫曉雨心裏不舒服,叫了一聲撲到她懷裏小聲哭了起來。她哭的原因很複雜,有林子帶給她的傷害,也有見到母親的興奮和激動。
“別哭了,媽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隻是……不說了,總之你回來就好了,累了吧,快歇會,讓媽好好看看你。”冉萍見她氣色不好,也不想再說她的不是了。
“媽,今天我累了,先去睡了,等明天再好好跟您說!”孫曉雨神情恍惚,說完就鑽進了自己的小臥室,反鎖上了門。
孫明笙看得出來女兒是有心事才這樣失態的,見冉萍很生氣,連忙起身勸慰,好不容易化解了她對女兒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