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工匠頭子見葉臨淵沒有做主的意思,心裏幹脆就想著把駱初七給嚇唬住,她總不想到時候沒人畫圖紙吧?他心裏雖然有一點驚慌,但更多的卻是放心,他不覺得自己會敗陣。
他心裏的小九九駱初七怎麼看不出來,這還沒動工,就敢和主家來拉鋸戰,是看她年輕覺得好哄騙欺負?駱初七眼睛一眯,把圖紙就那麼扔到了地上。
“聽你的意思,這京城便是這一人獨大了?他不畫了就找不出第二個敢畫的?!”
眼睛垂下看著地上的圖紙,這工匠頭子一臉的尷尬,冷汗都冒出來了,幹咽了一口唾沫,“也不是這個意思,說一人獨大有些太過,但也不會比這個好多少。”
“既是這樣,那我看這京城也沒什麼能人了。”
“東家……”事情沒有朝著他想象的方向發展,工匠頭子有些錯愕,“您看,也不必要為了這一張圖紙耽誤咱們動工不是,東西都是備齊了的,今天就可以動工的,也省的到時候再找人麻煩,一時找不到畫圖紙的,咱們就得擱置著,我們是等的起,就怕這工料……”
“自然也等得起。”在她的字眼裏,沒有湊合這個字,既然要做就要做的最好,更何況這圖紙本身就看著很不滿意,“這京城能人輩出,不過是張圖紙,三兩天便可以出來。”
三兩天?呸!這工匠頭子在心裏啐了一口,所以說還是太年輕了,根本什麼都不懂,三兩天就想找人畫個新的圖紙,想的也太簡單了,一麵在心裏誹謗著,他一麵還加緊著勸駱初七。
但駱初七是鐵了心的要換圖紙,也懶怠跟他說那麼多,丟下一句“動工推遲幾天”轉身自顧自的離開了,徒留那個工匠頭子愣愣的站在那裏,許久才反應過來看向葉臨淵,“東家,那位小姐她不懂這些,這圖紙是真沒什麼問題,特意挑這麼個日子動工,若是耽擱了怕對您的營生不好不是。”
說著臉上堆出一副為了葉臨淵掏心掏肺的樣子,“養在閨閣裏的千金小姐可不懂這些,全憑著自己的喜好做事,東家您可得考慮清楚了啊。”
這工匠頭子也是有些著急了,生怕不用這個圖紙了,到時候別人來要錢他沒處吐去,和葉臨淵說起話來竟也帶了焦急和催促,這讓葉臨淵不由也擰了眉頭不滿起來了。
“我說過,她說的話就是我說的話,我是東家她同樣也是東家,既然她說那圖紙不行,再換個人畫圖紙也是一樣的。”說著就打算跟著駱初七一起離開。
那工匠頭子一聽,那顆心瞬間跌落穀底,一張臉也變得刷白,徹底沒了法子,咬牙想了想又追了上去,“東家,小的是按照圖紙分的工,今天您若是要換這圖紙,小的也不好跟兄弟們交代。”
“有什麼好交代的,我豈有讓你們吃虧的道理?”
“實不相瞞,小的和那畫圖紙的關係好,也習慣了照著他的圖樣去建工,若是換了,這工我怕是接不了了。”反正已經徹底沒了法子,也隻能用這一招了。
如果不用這張圖紙,他這工也動不了,也隻能搏一搏了。
葉臨淵不由詫異的轉身看過去,之間還是那個腆著大肚子的工匠頭子,臉上表情還是那般的諂媚,怎麼嘴裏說出來的話卻不一樣了呢,那張圖紙竟有那麼重要?
這種事別說別人了,就連他也是第一次見到,不由扯開嘴角笑,越想越覺得有意思,臉上的笑也跟著慢慢擴大,“既是如此,那你就帶著你的人離開吧。”
葉家酒樓裏,駱初七捏著筷子一臉詫異,“他竟真的這麼說的?”
長婷公主捧著臉點了點頭,“真的,也不知道那工匠頭兒是怎麼了,居然為了這麼一張圖紙和東家過不去,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可不是嘛,駱初七也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執著,本來說的好好兒的要動工,鬧了這麼一下救又要擱置不前了。
“要換個人畫圖紙,這可是你說的話,我是不管了,今天夜裏就要走了,就交由你全權負責了。”葉臨淵抖開了自己的扇子,在臉前忽閃忽閃慢悠悠搖晃著。
駱初七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剛要說話就聽到外邊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逐漸靠近,緊跟著就是清脆的女孩聲音,“聽說臨淵哥哥來了,在哪裏?怎麼不告訴他我也在這裏呢。”
有小廝陪著小心的聲音緊跟著傳過來,“大公子帶著朋友一起來的,所以沒好和他說您也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