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駱氏話沒說完,駱將軍一張臉已經黑了,本身就喝了酒有些微醺,腦袋不清不楚的一掌拍到了桌子上,“慕沉遠這是當我們駱家沒人了嗎?!子辰套馬,老子這就去他府上問問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上次的事被你們攔下了,這次非要弄個明白不可!他要是不娶婉婉,老子就打斷他的腿!”
駱子辰頓時有些著急,“父親!”
駱將軍是個什麼脾氣,他清楚的很,這會兒還因為酒氣上湧迷迷糊糊的,真讓他去了七王爺府就要出事了。
他正想著要怎麼安撫駱將軍,廖駱氏就已經起身按住了他的肩膀,“糊塗!那可是皇上的兒子,豈是你說打就能打的?我私下裏和你說這件事,也是不想引起大家的注意,你大張旗鼓的去找七王爺,到時候把這件事擺到明麵上,還怎麼收場?你是想讓婉婉立時去死了嗎?!”
到底是活了幾十年的人精,一席話說的駱將軍頓時沒了衝動,泄氣的坐回到椅子上,“那怎麼辦?難不成就把這件事給壓下了,當做不知道嗎?駱家丟不起這個臉!”
廖駱氏眼裏劃過一抹不耐,還是耐著性子說道:“現在壓下這件事,也是為了婉婉好,七王爺若是真想娶婉婉,還用得著你去逼?那是皇子,你即便是逼了又有何用,我看不如先穩住婉婉,你找個機會拿了七王爺的把柄錯處,到時候再好好的和他商量商量,實在不行,還有皇上呢。”
“不行!”廖駱氏話還沒說完就被駱將軍給打斷了,“京城裏本來就風言風語的,皇上未必不知道,隻怕到時候皇上給的路不是讓婉婉嫁給慕沉遠,而是讓她自盡全了名聲!”
當今皇上是什麼人,駱將軍比任何人都清楚。
“這件事一時也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咱們還是要從長計議,你可不能著急衝動了。”廖駱氏嗔怪的睨了一眼駱將軍,“但卻不能讓婉婉那個傻孩子再這樣行事了,哎,還是怪這個家沒有個正經的主母教導,這才使得整個駱府亂糟糟的。你個大老爺們也不好管後院的事,又時常在外的,可憐了這倆孩子。”
說著,她那雙眼睛賊兮兮的盯著駱將軍,就等著看他會不會有所鬆動。
本來駱將軍確實沒有想過再續弦的,此刻發生了這樣的事,他心裏說沒有想法是不可能的,腦子裏不由想起了駱初七說過的話。
難不成,他真要背棄了當初的誓言?
廖駱氏見他神色有異,心裏高興的跟什麼似得,“我看不如這樣,讓芳菲先住到婉婉的院子裏,去和她做個伴,雖說不能有什麼大用處,但七王爺挨著外人的麵,也不好對婉婉做什麼。”
駱將軍腦子裏一團漿糊,想也沒想就應下了。
廖駱氏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駱子辰在駱將軍歇息之後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心裏想著藏著的許許多多的事,駱子辰直到進了屋子才看見駱初七,她正坐在他書桌前翻看著桌子上的書籍,聽到他的腳步聲抬頭看了過來,“哥哥回來了,爹是不是已經歇息了?”
駱子辰點點頭,“嗯,本來在同僚那裏應酬就很累了,回來又聽姑母說了些事,想必更加乏累了。”一麵說,他一麵端詳著駱初七臉上的神色,“婉婉那裏發生的事,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駱初七笑笑,合上了手裏的書,“這駱府統共就這麼大,幹幹淨淨的沒有旁人,發生點什麼事怎麼會逃的過我的耳朵,即便是我不想知道,廖芳菲那樣的大嘴巴,早晚也要傳到我耳朵裏。怎麼樣,爹知道這件事後是不是很生氣?”
“嗯,差點沒跑到七王爺府上和他去拚命,當初在船上,現下居然在咱們駱府就堂而皇之的……”駱子辰咬牙,“這樣恬不知恥,虧他還做出那一副謙謙公子的樣子。”
再想想以前他對駱初七獻殷勤肆意引誘的樣子,駱子辰隻恨不能賞給他幾拳。
駱初七不置可否的挑挑眉毛,“哥哥也不用太生氣,這事本來就講究個兩情相悅,上官婉婉都沒覺得怎樣,你和爹又值當這麼生氣嗎。”
駱子辰噎了片刻,說道:“總歸是你姐姐,她的名聲不好,別人提起你來不也要連帶的受點委屈。”
她可一點都不在意,駱初七在心裏冷笑,上一世連帶著這一世,她從來就不把名聲這個東西放到眼睛裏,不過是負累罷了,她又何必和自己過不去?若是她但凡有一點在意名聲,當初她就不會讓人傳出去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