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指責朕,就不怕朕治你的罪嗎?”皇帝冷聲反問道。
“怕,怎麼會不怕呢?可是到了此時此刻,臣女反倒淡然了。有些沉月從不曾說過的話,臣女想代他說。有些沉月不會在人前表露的委屈和不甘,臣女代他來作。臣女隻是想告訴皇上,沉月他不是冷漠,而是皇宮太冷了!“
駱初七抬頭對上皇帝威嚴的目光,她的眼神幹淨透帝,並無一絲懼意。有的隻是發自內心的心疼!
皇帝突然大步走到床前,看到床上躺著的年輕男子,他麵色蒼白,俊美的容顏讓人嫉妒。而此時他卻虛弱的有可能離開人世,而做為父親的自己,卻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皇上,臣女要拔刀了,臣女知道今日臣女越矩了。可是臣女並不後悔,如果皇上要治臣女的罪,也請皇上等沉月安全之後!”
駱初七吸了吸鼻子,努力讓自己的情緒慢慢平複下來,她知道接下來她要做什麼,她又會麵對什麼。
影一做為一個鐵漢子,此時都有些哽咽了,他們跟在太子身邊多年,一路看著太子辛苦的撐到現在。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人,可以真心的愛太子,疼惜太子。
可是沒想到,卻又要讓太子經曆生離死別,老天爺可真愛捉弄人呀!
皇上坐到床邊,第一次如此近的與慕沉月挨在一起,而父子之間那股天生的紐帶,好像也在此時銜接上了。
“小七丫頭,你說的極是,朕是虧欠太子頗多。可是朕也並非完全針對他一人,你可聽過皇家無父子?朕有朕的難處,朕有朕的顧慮。所以
駱初七轉身,看著坐在慕沉月床邊,略顯疲憊的皇帝,從他的側臉上,可以看到淡淡的無奈。
可是她沒辦法同情他,因為受到傷害的是她心愛之人。“皇上的無奈臣女不想理解,臣女現在隻知道,臣女心愛的人,極有可能就會離臣女而去。臣女很傷心,很痛苦!”
“嗬嗬,倒沒想到太子這小子,倒遇上你這個誠心眼的好孩子。朕本來很生氣了,可是現在突然不生氣了。或許你就是老天對太子的彌補吧!”
皇帝不知道這話是對駱初七說的,還是對他自己說的。因為他心裏一樣有一個地方是空的,那裏放著的人卻已經不在人世了!
駱初七臉上微僵,沒想到皇帝真的不怪自己。可是就算他不怪自己,她也沒辦法給皇帝什麼好臉子。
“可是皇上別忘了,父愛和母愛是沒辦法彌補的。雖然臣女自小失母,可是臣女的心裏一直記著,記著娘對臣女的寵愛。可是沉月呢?他的記憶裏隻有冷漠……”
“這不能怪朕!”皇帝閉上眼睛,此時他也不願接受慕沉月極有可能離開人世的現實。他也不想承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或許失去時才知道珍惜吧!
駱妝七諷刺一笑,眼角的淚水還未幹涸,“確實不能怪皇上,要怪隻怪沉月生在這帝王之家!”
影一和翠荷張大嘴巴,後背直發涼。估計也隻有郡主才敢對皇上說出這樣掉腦袋的話來。
“郡主,您消消氣,這,這可是皇上……”翠荷拉拉駱初七的袖子,小心提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