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此時在城的另一邊,一個陰暗的小巷裏。
唐牧野傷痕累累地坐在一堆破爛潮濕的硬紙板上,不知道是誰把快遞包裝箱扔在了這邊,往日被唐牧野厭惡的垃圾此時卻變成了唯一的依靠。
他氣喘籲籲地用右手擦了擦臉上有些痛楚的地方,摸到了溫熱的液體。
果然,流血了。
唐牧野感覺到自己的左手有些不能動彈,他暗暗地罵了一句髒話。
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唐家少爺唐牧野要是被自己的商業對手看見了肯定會在心裏為他此時的落魄而暗暗發笑,甚至在明麵上冷嘲熱諷,落井下石。
至於這個讓唐牧野落到如此下場的始作俑者其實是道上的人。
隻見來人在冬天也隻穿了一個黑色的背心,露出了肌肉發達的手臂,上麵紋滿了密密麻麻的紋身,再加上一個剃的光滑的光頭,一看就是非常不好惹的人。
“敢問閣下是哪條道上的。”唐牧野摸了摸幹澀的嘴唇,艱難地咽下一口口水,他的咽喉似乎已經發炎了,吞口水也覺得疼痛。
那人不說話,自己是告訴他,“你惹到了人了,我也隻是奉命來給你個教訓,至於是誰,我不能說。”
在過去的一個小時前,他和一個商業上的客戶約好在一家包廂裏見麵。
這個客戶姓陳,做的是珠寶類的行業,而在去年大唐也準備涉及這個領域,而唐牧野就是其中的leader。
事實上,進口本國的鑽石幾乎被外國的DEBEERS公司所壟斷,最高時候DEBEERS掌控著市場上90%的交易量,所以唐牧野沒有興趣再去這裏分一勺清水,而是選擇了諸如和田玉,翡翠作為自己的項目。
其實在去年的年末,唐牧野已經在這方麵取得了不俗的成績,他沒日沒夜地加班工作隻是希望唐老爺子能看出他的能力,從而讓他知道能接管大唐的人不隻是唐蒼烈一個人。
還有他。
所以為了能夠結交到更多的人脈,構建屬於自己的關係網,對於陳總在除夕這天的突然邀約雖然感到奇怪,但還是毅然地決定與他見上一麵。
反正年夜飯也是在晚上吃的,他隻要按時回到家也不會有人發現的。
所以他稍作梳洗,換上正裝,選擇欣然赴約。
不曾想到,等著他的竟然是一場徹徹底底的鴻門宴。
唐牧野到的時候,陳總已經在包廂裏等他了,轉盤上放著幾道涼菜。
一看見唐牧野,陳總就連忙招呼他,“快坐快坐,我也不知道你愛吃什麼,就隨便點了些,你想吃什麼就自己點吧,不要客氣。”
唐牧野先為自己後陳總到說了抱歉,隨後就坐下看了看菜單,隨手點了一道地三鮮,蘑菇燉雞。
這家餐館主打的就是本土風味,廚師是這裏一家五星級酒店裏有名的一把手,做的菜也廣受周邊民眾的好評,後來被餐館主人以高價挖到這裏。
陳總問他:“唐總,要喝點什麼嘛。”
唐牧野想了想,“今晚我也得回唐家,所以不能喝太多。”
“理解理解。”陳總哈哈笑道:“看不出唐總原來是個妻管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