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予玄低頭看了血劍片刻,血劍作為隱衛頭領,頭腦有些不夠用,也因此多次問計於白鷹羽,在白鷹羽的指點下得到了好處,辦好了一些差事,這些他是知道的。
他一直不曾去過問,也沒有告誡過血劍什麼,直到如今血劍被白鷹羽挑唆,私自行事。
“就如此吧,以後你仍然和白鷹羽交往便是,多注意他的行蹤動靜。”
聽的甘予玄如此說,血劍心中狠狠一顫,白鷹羽跟隨主上時間雖然沒有他久,但是自從跟隨主上,不久之後就深受主上器重,漸漸視為心腹,委以重任。不想主上對白鷹羽也會生出疑心,要他監視白鷹羽。
若是如此,主上是否也會對他有所疑心,以為他和白鷹羽交往過密,有何異心不軌之意?
想到這裏,血劍低頭低聲答應了一聲,深深低頭盯著甘予玄的腳尖。
跟隨在主上身邊五年多,出生入死多少次,還是未能得到主上的信任嗎?
悲從中來,寒意和悲涼之意,深深從血劍心底升起,他不敢表露出什麼,唯有深深低頭拜伏在地。
“抬頭。”
血劍緩緩抬頭,挺直身軀,直挺挺跪了起來,微微垂下眼瞼不敢去迎甘予玄的目光。
“還恨爺嗎?”
“主上”
血劍愕然抬眼,正迎上甘予玄幽深黑影般的眸子,寒星點點看著他。
“主上,屬下怎麼敢恨主上,主上乃是血劍的主人,血劍隻是主上的奴仆屬下而已。”
“不敢?”
“主上,屬下如何會恨主上,屬下的命都是主上所賜,此身皆屬於主上,對主上唯有感激敬畏之心,絕無恨意。”
“從未恨過爺嗎?”
血劍沉吟了一下,微微低頭:“並非如此,屬下剛剛跟隨主上時,是恨過主上。此後跟隨在主上身邊時間久了,屬下心中的恨意早已經消失,若非主上厚恩寬待,屬下早已經死了,如何會恨主上。”
甘予玄淡淡看了血劍一眼,微微眯起眼。
“主上,若非當初主上寬仁,屬下早已經該是化作一具白骨,如今不知道在何處。屬下本該是主上腳下的奴仆,承蒙主上恩典用作隱衛,跟隨侍候在主上身邊,屬下感激不盡。”
“你和白鷹羽不同,以後你會懂。”
“是,屬下愚鈍。”
甘予玄微微輕歎:“如今你不會懂,爺能留你在身邊,就是信任你。”
“謝主上信任,屬下不會辜負主上信任。”
血劍忽然抬頭看著甘予玄:“主上,屬下惟願終生追隨主上,侍候在主上身邊,為主上效死而已。”
甘予玄伸手輕輕在血劍肩頭拍了一下,神色略顯柔和:“爺明白你的心,你一直都沒有太多心機,這也是為何當初爺留你在身邊。”
“謝主上信任。”
血劍略顯激動,急忙深深低下頭去。
他本是被甘予玄擒獲的罪囚,該當處死,萬剮淩遲也不為過,甘予玄沒有殺他,留下他的性命,要他效忠做事。
當時血劍隻有兩個選擇,一條是死路,一條是留得性命做甘予玄的奴仆,為甘予玄效死。
他不甘心就那樣死掉,最終選擇低頭臣服在甘予玄的腳下,甘願為甘予玄效命。甘予玄未曾貶謫他為奴仆,收了血劍做隱衛,為他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