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予玄起身,赫連曼秋勾住甘予玄的手臂還不曾收回,身體被甘予玄微微帶起,半掛在甘予玄的身上。
沉暗幽深的眸子看著她,波瀾不興,看不透他的心意,也看不透他這個人。他會坦誠地說想殺了她,這是赫連曼秋沒有想到的,這個人真坦白。
緩緩鬆手,她這樣做也沒有觸怒他嗎?
還是他沒有在她的麵前表現出怒意,壓抑在心底?
雇傭軍州百姓修繕城防和民居,且不說工錢給多少,便是每日供應一日三餐,也是一筆巨大的消耗。用於修繕城防和民居的支出,更是一筆天文數字。
線條硬朗英挺的臉上,沒有半點慍怒,淡漠地看著她,似乎要一直看到她的心裏。
甘予玄走到桌案邊坐了下去,端起茶喝了幾口:“擎宇送給爺的大禮,爺收下,擎宇還有什麼大禮要送給爺?”
“會有的,主上以為會是誰要殺末將?”
“擎宇若死,得到利益最多的人是律王。”
“律王!”
赫連曼秋微微抿唇,那位律王讓她好奇,會是怎麼樣的一位皇子,為得到軍州不惜勾引來鮮卑異族攻打軍州。其後鮮卑君攻上軍州城頭的高手中,也有可能是律王所派出。
那位皇子為了得到想得到的東西,不擇手段嗎?
若是如此,那位律王殿下是一位極其可怕的人。
最可怕的人,就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不惜一切代價的人!
“律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律王殿下乃是皇子,非臣子在背後非議之人。”
“話出自主上之口,入末將之耳,說說何妨。律王殿下要殺末將,末將就不能對律王有所了解嗎?”
甘予玄默默喝茶不語。
赫連曼秋知道從甘予玄的口中問不出更多的東西,也懶得繼續看甘予玄冷峻的臉色,雖則甘予玄夠帥,冷酷的模樣能迷倒所有雌性動物,但是她對甘予玄卻沒有男女之情的興趣。
這位大將軍,高貴的擎天侯,府邸之中該有不少千嬌百媚的侍妾奴婢,即便不是如此,她又如何會對甘予玄動情。
“主上若是沒有其他吩咐,末將告退。”
甘予玄從桌案上拿出兩張紙遞給赫連曼秋:“機弩和投石機過於笨重,爺看到擎宇描繪的小型投石機甚為小巧便於運輸,未知可能將這機弩和投石機改造一下,好便於攜帶運輸,用於戰陣?”
“主上還有什麼要問?”
“擎宇先回答爺的問題,今晚就問這兩個問題。”
“主上睿智,如此小事需要末將回答嗎?”
“需要。”
赫連曼秋看著手中機弩和投石機的圖譜,這圖譜可不是輕易能得來,機弩和投石機的圖譜自來都是被朝堂掌握,一旦損毀也隻能由朝堂派人來修理和送來新的機弩和投石機。
不想甘予玄的手中,會有機弩和投石機的圖譜,還肯拿給她看。
“主上,末將且拿回去細細想想。”
“爺給軍州十幾座州府所有軍民所需,修繕城防、民居、所有肯出力的人,皆供應三餐,以糧食代替工錢,發放給他們,令他們家人衣食無憂。爺供應將士藥物、糧草、武器所需,為他們精心治療,發放軍餉,一文不缺,今晚你就在這裏回答爺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