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王殿下,實不知殿下今日駕臨,失禮之處請殿下恕罪。”
甘予玄躬身說了一句,態度恭敬毫無缺失。
“擎天侯不必客氣,本王來的匆忙,事先也不曾通知汝等,就不必自責了。”
“殿下,臣本該早去拜見殿下,奈何軍務繁忙,一直沒有時間去拜見殿下。本想這幾日,去拜見殿下問安後,帶兵去清剿明王餘孽,不想殿下親自到此,臣不勝惶恐之至。”
甘予玄語氣雖然客氣,臉上卻沒有半點惶恐之意,神色一如既往的冷峻無波。
“擎天侯軍務繁忙,本王恰好有時間,就過來看看,坐吧。”
甘予玄謝過坐了下來,抱拳道:“殿下遠路而來,多有勞頓,請殿下先安歇,晚間臣設宴給殿下接風,尚望殿下賞臉。”
律王陰鷙的目光從甘予玄身邊的幾員大將身上掃過忽然笑道:“怎的不見軍州的代理守備將軍,本王久聞少將軍大名,今日為何不見他在此?”
甘予玄抱拳道:“擎宇雙腿不良於行,唯恐在殿下麵前失禮,因此恭候在外麵,殿下若是傳見,臣命他來見,尚請殿下恕他有傷在身,失禮之罪。”
“無妨,少年英才,本王豈會怪罪。”
“傳赫連擎宇拜見殿下。”
甘予玄微微垂著眼瞼,早就知道律王來軍州,裝作不知罷了,原來這位殿下,也是為了那個驚才絕豔的少年前來,卻不知在這許多的誘惑下,律王和辰王高貴皇子身份的重壓之下,那個少年會如何做?
他,是否能把持住?
他,隻有十四歲而已,還是一個少年。
壓下心中的擔憂,甘予玄忽然發現,他從未為任何一個人,任何一件事如此擔憂過。
“臣,代理軍州守備將軍,赫連擎宇拜見律王殿下。”
赫連曼秋轉動輪椅進入大堂,一抹清淺笑意掛在唇邊,將輪椅轉動到了大堂中間,低頭抱拳躬身拜了下去,她沒有跪下去,隻是在輪椅上深深躬身,向律王施禮。
律王的目光,從赫連曼秋進入大堂後,就若有若無地落在赫連曼秋的身上,目光不由得一亮。
一瞬間,大堂似因為這個少年的來到,明亮起來。
俊美絕倫尚有些稚嫩的小臉,帶露梨花一般,風華絕代初現,有著令人憐惜的嬌弱和柔美。
柳眉若裁,斜飛入鬢,因為她低著頭,看不太清楚她的臉和容貌,從衣領中露出的一段玉頸,修長雪白,羊脂白玉般。
“免禮,抬頭。”
赫連曼秋從進入門口就一直低著頭,直視皇子是大不敬之罪,陰沉狠戾的律王不是甘予玄,可不會對她留情,有半點憐惜之意,否則也不會在甘予玄接收軍州之後,還三番兩次派人來刺殺她。
緩緩地挺直身軀,仍然低著頭,低低的聲音道:“殿下,臣有傷在身,不良於行,失禮之處請殿下恕罪。”
“無妨,本王久聞擎宇大名,且抬頭給本王看看,是如何一位驚才絕豔的美少年。”
一雙鳳目,美目盼兮略帶清冷之意,波光流離秋水般,粼粼生出一抹說不出的寒意。柳眉如裁,新柳斜飛,眉宇間隱隱透出幾分英氣。膚若凝脂,麵若芙蓉,氣似幽蘭,霜雪般的容顏,修長睫毛低垂,一片花瓣般,遮住了赫連曼秋的眸子。
她沒有抬起眼睛去看律王,不想給律王抓到什麼把柄。
“好一位美少年,果然名不虛傳,難得是才華出眾,擎天侯的手下,人才濟濟。”
“殿下言重,臣等都是大衡皇朝的臣子,殿下的臣子。”
甘予玄輕淡地回了一句,赫連曼秋轉動輪椅退到一邊,仍然低著頭,沒有去看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