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曼秋扶額,沉思了片刻,看起來這件事的複雜程度很深,不能都扔給個甘予玄去處理,到底是赫連家的事情,她也要考慮周詳才是。
“少將軍,回少將軍,欽差大人駕到,如今在主上房間中。”
“哦,去了主上房間?”
赫連曼秋轉動眼珠,看著陳宇陽等人:“你們說欽差去了主上房間,會有什麼事?”
“有兩位欽差先後到此,先來的一位就是宣布聖旨的一位,還有一位昨日下午傍晚才到軍州,奉了什麼皇命末將等不得而知。隻怕是皇後娘娘另外有懿旨安排,因為到此不曾見到大小姐,就擱置了下來。”
陳宇陽說了一句,揚聲問道:“是那位欽差大人到此?”
“兩位欽差都在主上房間,言道先去見過主上,再來見少將軍。”
“知道了。”
“擎宇,我等不便久留,就此便去了,此事該當如何處理,你心中可有計較?”
“等我和甘予玄再商議一下,若是不行就讓妹妹出個什麼意外,從此以後從人間消失,如此他們便沒有惦記了。隻是這樣是否可行,我需要向甘予玄問清楚才好。這個辦法是最好不過,此後便可以安置他過些清靜的日子,遠離紛爭危險。”
“隻怕是這個時候,不能如此草率,皇上和皇後娘娘如今都在盯著軍州,此事一旦敗露,我等不能逃避罪責也便罷了,會牽連主上。”
“我且再想想,你們都去休息吧,狄大哥傷勢如何?”
狄慶峰靠在椅子上笑道:“末將無礙,休養幾日就可以上馬征戰。”
“好生休養,不要再隨意出來,將傷養好,否則我隨主上離開時,你傷勢不好可是不能跟我同去。”
“是,末將遵令。”
眾人都退了下去,留下赫連曼秋一個人在房間中等待欽差。
算計了一番,她算計不出該如何安排赫連擎宇是最為妥當的,不得不揉著頭躺下去休息,不再去多想。此事,還是扔給那位腹黑的主上去費心吧,甘予玄定不會讓赫連擎宇去京都。
“少將軍,欽差大人到。”
赫連曼秋急忙起身,出了房門迎接欽差,抱拳笑道:“欽差大人駕臨,蓬蓽生輝,請裏麵坐。”
“恭喜伯爺,賀喜伯爺,小人給伯爺道喜。”
“同喜同喜,請大人裏麵坐。”
將欽差讓到裏麵,禁軍笑道:“未知伯爺的奏折可是擬好,小人身負皇命,明日就要啟程,卻是耽誤不得。”
赫連曼秋將謄寫好的奏折拿給禁軍:“如此便有勞大人,聖上天恩,擎宇感激不盡,自當盡力為朝廷效力,不負皇恩。”
“既是伯爺已經擬好奏折,小人這便告辭,不打擾伯爺安歇。”
禁軍沒有多說什麼,起身向赫連曼秋告辭。
赫連曼秋算計著,似乎還有一位欽差在,卻不知那位欽差是否也會到後宅來,向她道賀。
過了一些時候,果然另外一位欽差也到她的院子中,迎了出去卻見是一位文官,著三品文官的袍服,知道便是另外一位欽差,出自皇親國戚,皇後娘娘的娘家人,當今大衡皇朝的禮部侍郎滕化雲。
想了片刻赫連曼秋人畜無害地笑道:“滕侍郎,若有禮數不周之處,尚望欽差大人多多擔待,末將本是年幼無知,常年地處北疆,不懂得朝廷禮儀。”
“伯爺言重,下官何敢怪罪伯爺,卑職若非是身負皇命在身,卻是要向伯爺叩拜道賀的,如今身負皇命,卑職卻是要請伯爺切勿責怪才是。”
“彼此彼此,擎宇年幼,初接任朝廷官職,大人萬萬擔待就是。請坐,如此深夜大人尚未安歇,真是辛苦。”
“哪裏有伯爺遠途帶兵征戰沙城,連性命也是在須臾之間辛苦,伯爺切勿要笑卑職。卑職如今過來,向伯爺道賀,恭喜伯爺高升。伯爺不知,聖上意欲加封伯爺之時,不知道多少人言道伯爺年幼,功勳不夠。是家父等人一力保舉推薦,聖上天恩,才得以降旨冊封。”
“如此,卻是要謝過相爺,大人此次回去且帶某向相爺拜謝,擎宇這裏也有一份薄禮敬上,隻是倉促之間,軍州境況大人也是清楚,卻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送給相爺,隻得請大人在相爺麵前美言幾句。”
“伯爺客氣,伯爺帶兵在前方征戰,保家衛國,為君盡忠,為國分憂,此便是大功,何用什麼禮物。下官此來,卻是奉了家父之命,給伯爺帶來了一些薄禮,不成敬意,且請伯爺笑納。”
赫連曼秋有些無語,這右相乃是當今國丈的身份,皇親國戚何等的尊貴,她不去送禮巴結也就罷了,怎麼敢勞動那個老家夥給她送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