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曼秋在無數秋波中簌簌發寒之際,隻能仰頭凝望星空,不時還要和周圍的官員們敷衍,卻忽然有一個太監走到她身邊,說了一句太子召見。
所有的官員,立時都扭過頭去,有的低下頭看著地上,似乎地上忽然開出無數鮮花,美不勝收。有的扭頭望向遠處,似在尋找什麼。有的向遠處偷看,似在尋找太子的蹤影。
很多人都在心中暗歎,這位美少年實在是太過風華絕代,怎麼能讓那位太子爺放手。
微微蹙眉,那位太子爺到底要做什麼?
冷寒眸子讓太監低下頭去不敢直視,征戰沙場染上的肅殺之氣,卻不是朝廷京都官員可以相提並論。
“伯爺,請伯爺去拜見太子爺,莫要讓太子爺久候。”
血劍上前一步,赫連曼秋微微抬起衣袖,擋住了血劍前進:“聖上賜宴,我如今離開豈不是對聖上不敬?太子爺也該是要到此來參加晚宴的,等太子殿下到此,我自會向太子殿下謝罪,卻不敢在此時離開此地。聖上若是駕臨,看不到本伯爺,你可能承擔?”
太監惶恐地抬眼偷看了赫連曼秋一眼,目光從晚宴上掃過,赫連曼秋本來就閑逛了好一會兒,才姍姍來遲,此時宴會上的皇子和群臣們都到齊,誰也不知道皇上什麼時候駕到,沒有人敢在此時離開。
“這,太子爺召見,伯爺莫非要抗命不成?”
太監的腰板挺了一下,他到底是奉了太子的命令前來,不信赫連曼秋敢違背太子傳見。
“本官是該留在這裏恭候陛下,還是該跟你離開,公公以為呢?”
“伯爺先去見了太子爺,再回來不遲,聖上尚未到來,要過些時候才會駕臨。”
“鎮北伯,久聞鎮北伯的大名,擎宇這是要去何處?”
溫潤的聲音傳了過來,如玉容顏上帶著柔和笑意,溫文爾雅走了過來。赫連曼秋急忙躬身施禮:“臣拜見辰王殿下。”
“無需多禮,本王早想和擎宇你敘談一番,不想從你入京陛見一直沒有機會,如今可是願意陪本王喝一杯嗎?”
“殿下相邀,乃是臣的榮幸,敢不從命。”
太監微微蹙眉,向辰王躬身施禮俯身拜倒:“奴婢拜見殿下,太子爺召見伯爺,如今正等著伯爺前去拜見。殿下開恩,若是奴婢不能請伯爺前去,太子爺定會責備奴婢。”
“太子皇兄為何還沒有到?”
辰王故作詫異地問了一句,似乎剛剛發現太子還沒有到晚宴上。
“這”
“父皇賜宴,太子皇兄若是到的晚了,卻是不妥,你們這些奴才們,也不知道提點太子殿下一句。既然是父皇賜宴,太子皇兄卻不應該來遲,否則定會惹得父皇不快,還不回去提醒太子殿下。”
“殿下,奴婢不敢,求殿下開恩,讓奴婢帶伯爺去見太子爺。”
太監跪在辰王腳下苦苦哀求。
“既然是如此,本王就陪擎宇你一起去拜見太子爺,提醒太子殿下一句,盡快到此地來。”
赫連曼秋冷然一笑:“聖上有旨意賜宴,命臣在這裏恭候,臣不敢抗旨,便請殿下在太子殿下麵前美言幾句,卻不是臣敢違背太子殿下命令,不去拜見太子殿下。”
幾個人在這裏拖延之際,辰王忽然抬頭笑道:“那不是太子皇兄駕到了嗎?”
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出現在眾人視線中,有人通傳太子殿下駕到,群臣紛紛起身跪在地上叩拜。
太子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向赫連曼秋的方向看了過來,辰王早已經跪倒在地,見太子走了過來低頭道:“臣弟拜見太子爺。”
“都起吧。”
群臣謝過起身,太子盯住赫連曼秋冷笑了片刻,忽然轉身走回自己的座位,卻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皇上駕到”
“皇後娘娘駕到”
兩聲悠長的呼喝,令赫連曼秋明白,那位太子爺為何回到座位上去,沒有再來為難她。
太子的座位離皇帝最近,其次便是幾位皇子,眾人朝拜起身,皇上命群臣都回歸各自的座位,目光忽然落在赫連曼秋的身上笑道:“擎宇坐過來些,朕和你說話也方便。”
赫連曼秋目光從幾位皇子和皇室宗親身上掃過,恭謹地起身拜謝:“臣拜謝陛下聖恩,臣官微職小,有諸位皇子王爺在此,陛下和皇後娘娘身邊,豈有臣的座位。”
“無妨,今日不敘朝廷禮儀,本宮久聞擎宇大名,也想就近看看是如何一位美少年。”
皇後娘娘笑著說了一句,讓赫連曼秋心中暗罵老妖婆。
雖然那個被她罵做老妖婆的皇後,不僅年紀甚輕,容貌更是狐媚嬌柔,在赫連曼秋眼中,和老妖婆這個詞相去甚遠,但是她一時間也沒有找到更好的詞彙代替這個說過太久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