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敢死隊一行人在氣霧茫茫,能見度隻有兩三米的森林裏辛苦跋涉著,第N個小時後走到一處氣霧較為稀薄的地方時,遇到了怪事――此處有高空墜物,電視、冰櫃、空調、洗衣機等,自由空降,小心頭獎,注意!(追風中過了)
如此不尋常,追風第一時間探知,此類情況也屬自然現象,遙遠的某一端有類似於龍卷風的風眼,把一些別人的東西吸為己有後,進了高空中旋渦般的氣流通道裏(簡稱風道),隨之飄蕩前進,風道到了此地剛好有個缺口,一些東西便掉了下來。
目前為止,這是最有力的解釋了,開心果和冰三也認同,人類世界的自然學家可給不出再好的答案了,畢竟,這種超過人類自身探測能力、接受能力與思考能力的自然現象,很多人第一時間又會拿“神鬼”來炒作。
剛解釋了這一自然現象後,追風卻發現高空的風道中,有一個人正要墜落下來。隊長開心果馬上表現出強烈的人道主義精神,救人為上,於是吩咐追風勢必接住,且不理接到的是生人還是熟人。追風應命,成功接住那人,開心果看了後嚇了一跳,此人不是誰,正是一代女俠小倩。
小倩醒過來後,一時間沒有回答開心果關心的問候,卻在努力回憶自己的心路曆程――與大師哥龍卷風貓捉老鼠般的既可憐又無奈的愛情遊戲。
上集說到,平時風流倜儻、瀟灑不羈的大俠龍卷風遭受了重大打擊之後,縱然劍術厲害又如何?其內心世界一樣可以那麼的脆弱和狹隘,心如止水,心已死去,一心想死,真是悲哉嗚呼,嗚呼哀哉!但是,龍大俠在行動上卻是一副麻木不仁、思想頑鈍的模樣,沒有一絲要自殺的主動行為,頂多像個活死人而已(他後來回憶時,一笑而過,辯解道,人有時候犯傻或說做做傻事,也情有可原!做大俠容易嗎?精神壓力很大,容易判斷失誤,尤其情感上,偶爾出現心理不正常或精神失衡,又或者行為失常之時,皆因糾葛中的錯誤判斷所致)。
就在龍大俠以為他這輩子就這樣失魂落魄、頹喪無比,並很快過完的時候,又給小師妹找著了,站在前方盯著他,一雙黑亮的眼眸望穿秋水,淚已失禁。活死人一般的龍大俠整個人一頓,如一隻瀕臨死亡的老鼠遇見了要逮他的貓,不知道自己來了生氣,隻知道逃命,灰溜溜地躲進了華潤超市裏,在琳琅滿目的貨架下,閃閃縮縮,左探右睥,躲避著小師妹小倩。他那樣子不像賊,也不像活死人,有點像精神病院逃出來的家夥。
小倩一副情淒意切,你這負心漢變心人,就知道躲就知道逃,這次看你哪裏去,你跑不了了!
今天社會,人們的收入多了,生活水平也好了,都願意消費,故而商場超市林立,百貨爭寵,可供人隨意購買。此刻的華潤超市裏,人來人往,一時間沒幾名群眾注意到這兩個貓和老鼠般捉迷藏的年經人,畢竟,社會上形形色色的人物故事屢見不鮮,無論是電視、報紙、網絡,還是現場直播,經常上演著,不必大驚小怪。
忽然,在兩個方向不同角落的兩個人都頓住了,一位是龍大俠,他站在某壯陽酒專櫃旁,張貼有龍虎一般威猛的男人的廣告紙下,隻見龍卷風大俠神情莊重,略帶慌意,疑似腎虛的模樣;另一位是婀娜漂亮的小倩,她站在護舒寶、蝶安護、潔婷等衛生巾牌子的櫃架旁,其中張貼的幾幅海報裏都是明星少女們快樂活潑的身影,卻見小倩女俠眉頭緊鎖,靜默不語,頗顯心事,別人會以為女孩子那每月的煩心事來了。
其實都不是!
兩人是因為感知對方的氣息和位置才頓住,這回躲不了(逃不了),這是武林高手特有的直覺,追捕汪洋大盜、殺人犯,或者采花賊時,往往叫這些惡人無所循形,乖乖束手就擒。
此時兩人各自手握劍柄,雖未碰麵,已然劍拔弩張的氣氛。
有一位顧客窺到了一點點氣息,失聲喊了出來:“我的媽呀,要砍人了!”竟是小沈陽在電視屏幕上的語調。雖然這聲音不是很大,但很慌張,隨即引來其他人的好奇和恐慌,有些人擔心空間狹窄的超市裏出現械鬥,已然退了出去,東西也不買了;一些膽大的好奇者卻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要打架,老子要過過眼癮,如果能過過手癮更好,手癢很久了;亦有一些想混水摸魚的毛賊,趨亂行竊。
人群混亂中,龍大俠自知躲不下去,露了出來,距離小師妹十米,照了正麵,雖然一副意欲拔劍的姿勢,但神情複雜,心不再如止水,而是有所愧疚和忐忑,輕聲道:“師妹,你何苦呢?”
小倩那娟秀迷人的臉蛋上,不知何時又多了兩道淚痕,傷心、怨恨的漣漪在心裏蕩起,搖了搖頭,也輕聲道:“大師哥,你終於敢站出來了?!也終於肯正麵看我了?!以前一見我就像老鼠遇見貓似的,隻知道溜和躲,如今我看得出來,你也傷心了難過了掙紮了自責了……”
兩句經典的對白過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表情複雜的兩人卻相視無言,久久不語。
好奇的群眾們都希望站在最佳的觀賞角度裏,好清楚知道這對(狗)男女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其中一些群眾覺得這一男一女像在排戲,怎麼不動手呢?要打盡快啊!不會跑出戲場外尋求真實,預先練一練吧?要不,這女的怎麼這麼漂亮?有明星的範兒。男的也有明星相,隻是稍胖一點,扮演陸小鳳(古龍筆下有名的人物)或者少年豬肉榮(黃飛鴻的徒弟)還行。
華潤超市有兩名四十歲左右的保安出現了,本想叫這對狗男女要打架到外麵去打,不理你是第三者橫刀奪愛,還是單方移情別戀,外麵空曠,你們小兩口愛怎麼鬧怎麼打都行,在超市打架就不行,要不報警……
可是,當其中一名保安看見兩個隨時動手的年輕人手中的劍時,驚疑不定,再認真細看,男的雖神情複雜,但有著專業般的剛毅冷靜;女的雖有所哀怨,卻專注機敏,加上這對非同尋常的男女身上所散發的氣息都一樣的精純,真高手莫為。為此,這名保安拉著同事小心退了下去,不敢打擾高手的對決,要報警才行(可見這名保安要麼有一點點武功底子,要麼看過不少武俠小說電視電影,能自行辨別武林中人)。
十五分鍾過去了,兩人仍如木頭人一般不動,雖各自手握劍柄,仍沒有要開打的意思,不禁有人好奇,到底怎麼回事你們?耍酷也太久了吧!別浪費我們心情與時間,快點打啊!
幾名治安隊員在超市保安的報警下,先行來到。其實,110警報中心每逢接到報警求助的電話後,第一時間授命到事發轄區的派出所,派出所警員接到命令後,如果是小事,一般會安排最近的治安崗亭值班的治安隊員(後也稱協警)前去察看,正職警員隨後駕到,如果真的是小人物的小糾紛,正職警員幹脆不到,直接吩咐治安隊員把嫌疑人帶回派出所給他們審問和做筆錄就行,再作處理――警告、罰款,或者拘禁。
此時這幾名治安隊員一上來,本打算馬上要押這兩位肇事者走,到派出所去,為什麼要打架?在哪裏上班?哪裏人?有沒有暫住證?沒有問題還要嚴重一點……但一見那男的,不是誰,正是之前給過他們教訓的武林高手!
幾名治安隊員馬上慌了,悄悄退了下去,商量怎麼辦,可不敢再惹怒這位高手了,他的劍快得不得了,之前別說削掉你的皮帶和頭發,就算切掉你命根也是閑事,他已經手下留情過了,還敢惹他啊?
對講機突然響了,派出所裏的警員詢問到底怎麼回事,如果是一般小吵小鬧小打小鬥,你們負責帶回派出所就行,沒必要要我們出動浪費警力,室內的空調舒服得很,又有茶喝,還有電視看,還可以吹牛。那幾名治安隊員仍感到心慌,支吾著說不出話來。對講機那頭的警員開罵了,遇見恐怖分子了?
其中一個治安隊員囁嚅著道:高手過招,我們不敢攪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