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元希,你再敢說一句要死,我一定會讓你後悔!”
“後悔……我不後悔,我沒有後悔……”不知道舒元希想到了什麼,她慢慢露出一個笑容,滿足且幸福。
在她的記憶中,在西雅圖的那五年,就是她最開心的時候,即使沒有朋友,沒有古月陽,卻像是擁有了全世界。
“元希?”看著舒元希慢慢閉上眼睛,眼角還掛著一滴淚水,古月陽心慌了一下。
舒元希,你敢就這樣撒手不管試試!
吳霖琛和左光得到消息之後就趕了過來,剛好看到古月陽一臉焦急地抱著舒元希,不停地搖晃著她的身體。
“把人抱到床上去!”吳霖琛吼了一句,他不過才走了多久,這又是發生了什麼情況啊!
看著病房裏一片狼藉,左光的臉色很不好看,狠狠地瞪了古月陽一眼,走到病床邊,默默地握住舒元希的一隻手,什麼都沒有說。
吳霖琛翻了翻舒元希的眼皮,一看她手背上還流著血,真個人都快瘋了,回頭看了一眼圍在周圍的幾個大男人,沒好氣地又吼了一句:“都特麼給老子出去!”
陳奇摸了摸鼻子,拉著季展溪走了出去。
今天還真是難得,看著古月陽跟一個女人吵架就算了,還看到了好脾氣的吳霖琛生氣,嘖嘖,這還真是熱鬧。
古月陽看著舒元希,不願意走,還是顧書裏說了一句,念洋還在檢查,才把他帶走。
吳霖琛出去叫了幾個護士進來,看到左光還在,皺了皺眉,還沒開口,左光已經說:“有些情況,我需要說給你聽。”
等吳霖琛檢查完舒元希之後,臉色已經黑成碳了。
“以前也這樣過?”吳霖琛看著舒元希精致卻蒼白的臉,話卻是問的左光。
“嗯,剛認識元希姐的時候,差不多每天都會有一次,稍微不順著她的意思,就是一場大鬧。”左光握著舒元希的手,眼中有些泛紅。
“後來是怎麼治好的?”
“我們怕讓醫生過多地介入,會讓情況更加惡化,也不敢讓她吃藥。所以,我們特意去學了一些心理治療法,用心理暗示的方式,慢慢引導元希姐,走出來的。”
“這個過程,差不多是一年的時間,我們盡量每天都陪著她,做一些會讓她心情好的事情。”
想起那些年,左光嘴角微微上揚,那段時間裏,他們雖然都很累,但是卻是最讓他們懷念的時光。
吳霖琛沒有說話,其實他還是有些驚奇,如果事情跟左光說的那樣,那麼舒元希也未免太堅強了一些。
歇斯底裏症,並不是那麼容易就治得好的,除非患者有很強大的意誌和信心。
但從另一方麵來說,他或許也可以理解,為什麼舒元希會那麼看重左家三兄弟了。
他們那些年,一定給予了她特別多的溫暖。
不過,她到底經曆了一些什麼,精神受到巨大的刺激,才患上了歇斯底裏症……
吳霖琛推門出來的時候,古月陽立馬從椅子上站起來,繞過吳霖琛就要去病房,卻被吳霖琛伸手攔住。
“你不想知道她到底怎麼了嗎?”想起當初舒元希差點死在古月陽手上,吳霖琛開始懷疑,他一直幫著古月陽,是不是有點對不住舒元希。
“我不想知道,不管她變成什麼樣,我都不會讓她離開我。”古月陽沒有看吳霖琛,但是語氣卻十分堅決。
他曾經錯失過舒元希兩次,雖然第一次是他自己離開的,但是不管是那三年還是這五年,他都明白,自己這一輩子都不能放開舒元希了。
於是分開三年,他還是忍不住想要把舒元希綁在身邊,就算她死了。
而五年後她再回來,他仍然是想把她綁在身邊,就算她要瘋了。
“舒元希是歇斯底裏症發作。”吳霖琛看了古月陽一眼,他說的是發作,而不是患上:“你不想知道,她以前經曆了什麼,才會患上歇斯底裏症的嗎?”
古月陽眼神一動,沒有說話。
“我本來不想插手你們之間的事情,但是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我不想你因為誤會,而錯過一輩子的幸福。”
誤會?有些事情,早就不是一句誤會就能解決的事情了。
看古月陽還是沒有打算說點什麼的樣子,吳霖琛無所謂地笑了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後說了一句:“盡量還是不要跟舒元希吵架了,她現在的精神比你想的要脆弱得多。”
古月陽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推開門進去。
窗外現在已經開始暗下來,室內光線有些暗,左光搬了個小凳子坐在窗邊,握著舒元希的手,小聲說著什麼,看見古月陽進來,也沒有停下來。
“那時候你還跟小太陽說,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元希姐,現在你就要放棄自己了嗎?”左光聲音有些顫抖,說著的,他真的很害怕舒元希又變回原來的那個樣子。
古月陽坐到另一邊,握住舒元希另一隻手,沒有說話,眼睛卻一直看著她的臉。
不久前還劍拔弩張的兩個人,卻莫名達到了一個詭異的平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