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意外,很想問聲聽誰說的?但是估計他也不會理我。他會對我們的事了如指掌,讓我有種被人在身後窺伺覬覦的恐懼感。但是還是鎮定的點了點頭,“是,可樂的姑姑在那裏。”
沈笠修長的手指慢慢轉動著白色骨瓷杯,嘴角帶著意味不明的笑,“看樣子,你對我的建議真的沒一點興趣。”
“對不起——”想來想去還是隻有這三個字可說,偏偏對麵的人似乎什麼都不缺,我還真找不到自己可以彌補的方法。
沈笠單手支著下顎,好整以暇的笑,“除了這三個字,你就沒別的話同我說了?”
“……”我窘迫的看著他,雙手交握在桌麵上,比考試還緊張,“不好意思……”
沈笠輕笑了下,無奈的搖頭,靠在椅背上打量我,“易暮橙,其實,你真的不需要為以前的事內疚,我並沒有你想象中過得那麼糟。能戒了那東西,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
沈笠說這話時沒有看我,一直注視著落地窗外,眼神柔和,不再是平時的冷漠倨傲。他轉過臉,看著我,慢慢開口,“所以,我不恨你,真的。你大可不必有壓力,我們是朋友。”
我愣愣的看著他,有些意料之外。似乎這個人常常讓我很意外,如果真的不想被毒品折磨,那當初又怎麼會染上呢。而且,他眼裏總是湧動著莫名的憂傷,這些都是我看不透的。
我斂了斂神,拿起湯匙攪動麵前的咖啡,“當然,我們一直都是朋友,隻要你還當我是。”
沈笠隻是笑,然後我們就這麼無聲的坐著。過了一會他說,“林瑾男……其實還不錯。”
我又被他的話弄得愣住了,要知道他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不過有人認同我的審美觀我還是很欣慰的,於是我得意的笑,“當然,也不看看是誰的男人。”然後我腦中精光一現,警惕的瞪著他,”你可不許打他主意啊,他是直的!”
沈笠眼裏有一瞬間的愕然,之後好像憋了很久才好不容易說出一句,“希望你們能白頭偕老。”
“喂——”我斜睨了他一眼,“為什麼這話聽起來不像祝福更像詛咒。”
沈笠聳了聳肩,一臉無辜的保證道,“天地良心,我真的是在祝福你們。我哪有那麼小心眼。”
我不置可否的樣子讓他有些薄怒,瞪著一雙桃花眼,不高興的說,“易暮橙,就你這缺心眼的貨,這些年要是沒林瑾男在身邊罩著,能活到21歲麼?”
NND,仗著我對你有點小愧疚就在人格上侮辱我,在智商上詆毀我,拿準了我這人很厚道不會亂發脾氣嗎?我吸氣呼氣,生生壓下從腳底竄起的怒火,皮笑肉不笑的瞪著他,“可樂樂意罩著我,我也樂意被他罩,我們罩罩更開心。”
“……”沈笠一臉陰沉的覷著我,“最好是他能罩你一輩子。”
“當然!”我淡定的點了點頭,“別的我不敢保證,我和可樂肯定會一直在一起,在一起一輩子的。”
沈笠聽完我的話竟然沒馬上反駁,看來他還是沒我這麼伶牙俐齒、鐵齒銅牙,所以說像他這麼純良的小青年最好別沒事和人家玩什麼口水戰了,鬥不過還憋一身內傷。
“你其實,該好好學著自立的。”沈笠突然一本正經起來,雙眼認真的注視著我,“沒有誰一定會在誰身邊一輩子,你該學著適應一個人的生活。林瑾男再好,他也……”他頓了頓,接著說,“女孩子也該有自己的生活和自己的世界,不該把所有感情都押注在一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