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早就知道麗姐總有一天會跟我的對著幹的。
從她當上那個場子的經理開始,從我離開她的那一天開始。
她始終認為,自己手下的人哪怕是得勢了,見到她仍舊要恭恭敬敬。
可是我並不會那樣。
沒錯,我是小姐,但是我內心跟普通的小姐還不一樣,興許是我故作高雅,但是我內心卻存在著一絲人情。
記得離開麗姐出來單幹的時候,麗姐就俯在我的耳邊說過,我出去了就回不去了,而且肯定會後悔。
事到如今,我一點都不後悔。
而且我在心裏決定了,既然麗姐已經這樣次次當麵露出爪牙,那麼我也不必客氣了。
這段時間,麗姐一直派人去我那邊打探情況,不時的挖走我的客人,本來我是打算當做視而不見的,就算是報答了當年她收留我的情分。
可是最近她越來越猖狂,似有種要把我幹趴下的勢頭。
那麼,我就不能忍了。
至少在給小美報完仇之前我不能忍。
拿出手機,我給吉米去了個電話,叫他來接我。
對於我的電話,吉米總是隨叫隨到,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吉米開著我的車停在了我麵前。
“為什麼在這兒啊?”他皺眉好奇的問。
夜色下,我忽然覺得吉米很帥,平日裏吊兒郎當的,可是一到我麵前就變得十分穩重,人模人樣的真讓人覺得,這個男人興許也可以依靠一下。
但,那隻是偶然的想法罷了。
落實到實際上,我是不願意去傷害和利用吉米的。
畢竟現在,他、霍子峰、包括我,都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
我聳聳肩,看著他笑:“我也不知道,走著走著就走到這兒了。”
我知道吉米並不相信,因為我家離這裏很遠,我就算是走斷了腿,也不一定能走到這個偏僻而又豪華的地方。
好在吉米很聰明,他沒有追問,而是打開車門待我上車之後,一腳油門飛了出去。
我並不想回家,也不想去楓柳,便找了一家小清吧和吉米坐了下來。
吉米十分意外,看著我點了一杯並不烈的酒,他斯文痞氣的笑了:“娜娜,還沒見過這樣的你,居然會喜歡這種調調。”
我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這家清吧十分安靜,一般白領文藝小資這類的青年來的比較多,大多也都是輕聲細語的在說話,而且沒有烈酒,隻有紅酒和雞尾酒。
開楓柳之前,我有想過開這樣一家清吧,可霍子峰參與了意見,最終還是在各種原因之下有了楓柳。
這樣的地方於我,的確不是很搭配,輕柔的英美歌曲低沉的唱著,好像每個人的動作都被加上了浪漫這兩個字,感覺很棒。
我抿了一口酒,看向遠處的海灘,眉梢彎著:“為什麼我就不能喜歡這樣的呢?”
說完之後我又扭頭看向吉米:“犯法了嗎?”
我知道這個時候的我又變成了真正的柳依娜,風塵中帶著一絲魅惑,盡管我看不到自己的樣子,可是從吉米那出神的雙眸中我能看出來。
今晚並不僅僅是來享受清淨的,跟吉米“打情罵俏”了一會兒之後,我的神色還是嚴肅了起來。
“之前讓你去查的事情,都查清楚了嗎?”
“關於麗姐的事情?”吉米皺了下眉心,他放下酒杯有些不解的問:“你不是說先不管了嗎?怎麼又想起來了?”
當初,我懷疑麗姐縱容客人在場子裏吸不幹淨的東西,就讓吉米的人去查,但後來想想,麗姐開始對我也不薄,我不必趕盡殺絕。
所以等吉米查到一半的時候我又讓吉米暫停了。
如今狀況又不一樣了。
“總之,三天內給我結果,這次我不會再輕易讓麗姐欺負我們了。”
就在我說完話的時候,我手機響了起來,是霍子峰。
我低頭看了眼,下意識的不想接聽,可當他第二次打來電話的時候,我鬼使神差的接了,並且用一種十分輕鬆淡然的口氣說道:“我在酒吧,和吉米在一起,你有事嗎?”
之前,霍子峰隻要看到我和吉米在一起,那吃醋的眼神刻在我心裏。
那麼,正好借著吉米,我倒是要看看霍子峰的真心。
“你再說一遍?”
那頭,霍子峰的語氣帶著一絲怒意,我甚至能感覺到此時他周身散發出的寒意。
可是我不怕,我又輕鬆的描述了一遍:“我和吉米在外麵的酒吧,你有事嗎?”
這幾天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興許是我的另一種人格在作怪,我對霍子峰的態度沒以前那麼順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