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仆人看見我們的車急忙將大門打開,走進別墅,是一條蜿蜒的石子路,頗有曲徑通幽處的隱秘感。
穿過小道,一棟別墅出現在眼前,斑駁的牆體顯示出滿滿地年代感,整體看上去任然貴氣十足,可見主人把他保護的很好。
一個上了年紀的媽媽迎出來,“少爺,你回來啦!”
“嗯,劉媽您進去吧。”我聽見霍子峰話裏對這位媽媽的尊敬不由多看了她兩眼,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這裏莫不是霍家祖宅!
想到這一點,我也親切地喊了一句劉媽,卻見她似乎都沒看我一眼就直接轉身進去了,似乎她的世界就隻有霍子峰,留下在原地一臉怔楞的我。
我偏過頭看向霍子峰,以為會收獲霍子峰嘲笑的目光,然而他的目光根本沒有往我這邊放,而是專注地看著那個上了年紀的媽媽,複雜地我也猜不透他的心裏在想什麼。
“子峰!”我在他的身旁輕輕將他遊離的神思喚回來。
他突然緊緊地牽住我的手,給了我一個安心的眼神,我微微回了一個微笑給他。縱然好奇我還是選擇了沉默。
看到樂樂的時候我的心還是忍不住一酸,曾經善良可愛的姑娘卻遭受這樣的待遇,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和起皮的嘴唇顯示主人的狼狽不堪。
我走到樂樂身旁用力的抱住了她瘦弱的身軀,熱力透過衣裳也浸濕了我的眼眸,“樂樂,對不起,娜姐沒有保護好你和小海綿。”
“不,不怪娜姐,娜姐不管你”樂樂顯然還沒有從驚懼中走出來,說話任然有電腦語無倫次。
“小海綿怎麼樣了?”
“小海綿小海綿我的小海綿。”卻見樂樂如同入了魔咒一般隻是一個勁地在嘴裏念叨小海綿,嘴角還揚起一抹微笑看向懷裏,手是抱孩子的姿勢,還輕輕的搖了搖,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根本就沒有任何東西。
轉頭往霍子峰的方向望去,眼神帶著詢問,卻見霍子峰輕輕地搖了搖頭,難道小海綿
我猛然回頭看向樂樂,整個世界忽然像失去了顏色,明明孩子前不久還在我懷裏綿軟地笑,身子幾乎要站立不住,好狠的心,我的母親,我的小姨,現在還有樂樂的孩子
我似乎感受到已經千穿百孔的心又轟然倒塌了一個角落。
此刻站在這裏我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安慰樂樂,似乎說什麼都是錯,身後一隻大手將我拉出了房間。
“你幹什麼!!”我失控地朝霍子峰大喊。
“樂樂的孩子精神出現了一些問題,但是身體並沒有大礙。”霍子峰的話淡淡地在耳邊回響。
“你說樂樂的孩子沒死?”我不禁喜極而泣。
“誰告訴你樂樂的孩子死了。”霍子峰一臉我就知道你會這麼想的表情。
“那你剛才搖頭!”滿心歡喜的我根本無暇顧及霍子峰的表情,“太好了,太好了。不過,你剛才說精神問題。”半天我才反應過來霍子峰的話。
霍子峰拉著我走進另一個房間,裏麵早就站了一個人,正是剛才進來就消失不見的吉米,我急忙向病床走去。
在床上的孩子不過一兩歲,一張白白胖胖類似發財童子的臉十分討喜,但是此刻這個發財童子卻好像木頭人一般,不會哭,不會笑,甚至雙眼也像一個遲暮的老人蒙上一層層蔭翳,除了微微起伏的胸膛,似乎沒有證據證明這個孩子還健康的活著。
“怎麼回事!”
“醫生說因為他遭受過巨大的刺激所以下意識地封閉自己,需要慢慢地調理治愈。”霍子峰的話平靜而殘忍,“治愈的幾率還是比較高。”
似乎斟酌了半天,霍子峰的薄唇一張一閉間將這個孩子的情況簡明而要地說給了我和吉米聽。
“嘭——!”吉米突然跪下身子,手用力的砸向地麵。
“吉”還未說話又被霍子峰拉了出去。
“你”我氣憤地看這兒霍子峰,“你怎麼這麼冷血!”此時口中的話就像一把把利劍直刺向霍子峰,我像一隻將渾身的刺都豎起來的刺蝟,企圖將每一個靠近我的人紮的傷痕累累,仿佛隻有鮮血和死亡能緩解我內心的不安。
“柳伊娜,你不可理喻!”霍子峰難見波瀾的臉似乎也被我撕開一道裂縫,說完這句話他便漠然轉身。
看著他轉身而去孤寂的背影,我的內心有一塊仿佛搖搖欲墜,似乎要失去什麼東西的不安感將我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