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簾的一株水仙,她正在嬌豔欲滴地向人類吐露特有的芬芳。
我慢慢地靠近花池,細細品嚐著來自百花和百草的清香,隻見花池都是外來水引進,留的出口似乎正是我在窗邊看到的那個水池,怪不得會是一種奇異的綠色。
“這些都是你弄的?”
“嗯,我想你的時候就會栽下一株,久而久之就成了滿園了。”勒言平淡的語氣卻讓我的心微微一疼,隻是有些話永遠都不能接,接了隻會讓現狀變得更加撲朔迷離罷了。
我拍了拍勒言的肩膀,“終有一天,你會找到那個你願意為她種下滿園愛情的女孩,不管怎麼說,謝謝你!”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勒言眼裏的深情很快被吊兒郎當的模樣替代,似乎剛才那個勒言隻是我的錯覺。
我微微鬆了一口氣,勒言能明白就好,他這人看似什麼都不介意,其實骨子裏倔起來比誰都可怕。
“樂樂現在怎麼樣了?”我轉移話題道。
“他現在在醫院了,具體情況你明天看看就知道了!”
“那吉米呢?”我追問勒言道。
“緹娜,吉米”
“吉米怎麼了,你到是說話呀!”說實話我相信吉米他日定然不是池中之物,隻是現在就像沒有羽毛的鳥兒,即視有翅膀也飛不起來。
“他失蹤了,自從樂樂出事之後,他就不見了,我派去的人探不到任何關於他的事情,就像憑空蒸發了”
“什麼!”我驚訝地看著勒言,“你說吉米失蹤了!”
吉米並不是個不負責任的人,如果他能回來,就算是爬也要爬回來,隻是現在任然也杳無音信。
難不成想及此我不禁內心瑟縮了一下,猛然看向勒言,想從他的眼裏找出些什麼,卻是徒勞。
“放心吧,吉米現在隻是失蹤,至於是死是活也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那樂樂的孩子呢?”我看著勒言一字一句地說道,幾乎要把勒言看穿。
“她的孩子對不起。”
平淡的話語像是一道驚雷打在我的心上,我害怕從勒言口中聽到任何不好的話語,“行了,你不用說了,我想靜靜!”
將勒言推出去,我靜靜地盤腿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四周的綠並沒有因為我的悲傷有絲毫褪色。
眼淚一滴一滴從我眼睛裏逸出,滴滴分明,閃爍著我此刻心碎的模樣。
明明登機時他們還是充滿笑顏,吉米還與我許下兒女親家,樂樂眼裏擋不住的光芒在視屏裏消散地一幹二淨,隻有無窮無盡的迷茫,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他們現在還好好的!”我喃喃自語道,心裏的悔恨像是一股龍卷風,將我卷入無窮無盡的漩渦裏。
我拚命想逃離那個漩渦,確實是徒然。
頭輕輕地靠向冰涼地板,涼意透過皮膚沁入我的血液,而我非要這種近乎自虐的方式才能得到內心的平靜。
“柳伊娜!你瘋了!”勒言推門進來看見倒在地上的我,拚命地將我拉起來。
“別碰我!”離開地板我就像離開水的魚一樣,瘋狂地翻動身軀,企圖掙脫勒言鋼鐵般的手臂。
“柳伊娜!你冷靜一下,離開霍子峰都見你作死成這樣!”勒言似乎被我死豬不怕開水燙模樣撩動了肝火。
記憶中,勒言是個很溫和的人,從來沒見他發這麼大脾氣,我一時怔楞在了原地。
“樂樂現在還在醫院等著你,你這個鬼樣子怎麼去照顧樂樂!”
勒言的這句話像一個狠狠的巴掌甩在我的臉上,甩走了那個沉浸在自責和悔恨中不可自拔的柳伊娜。
“對,還有樂樂,她還需要我的照顧。”
我像是煥然大悟一般,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和鞋子,“娜姐永遠都不會被打倒,,娜姐來看你了,樂樂。”我自顧自地說著,往前走去。
“柳伊娜,你看下現在幾點鍾了?”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勒言抓住我的手臂了,也不知道是第幾次我想甩開卻沒甩開他的鐵壁的桎梏。
“勒言,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煩,樂樂還在等著我呢!”
“柳伊娜,你清醒一點,現在已經晚上十點了,你在地板上一躺就是一天!鑰匙我不進來,你是不是就打算死在這裏了?”
勒言憤怒而壓抑的聲音低沉地在耳邊響起,“十個小時,十個小時不是很正常嘛?”我歪過頭,輕輕地笑道。
“”
一陣久久的沉默後,勒言終於忍不住我神經質般的思想和表情,甩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