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峰在我的耳旁不停地重複這句話,像是一個機器人,可是語氣的痛徹心扉卻是讓人聞之落淚。
在這片湛藍中,我聽著來自遠處的呼喊,心下一陣悲愴,是誰,是誰的聲音那麼悲傷,讓我的心忍不住痛了起來。
緩緩地牽動眼皮,似乎想看看眼前那個聲音的主人,可是卻是怎麼正也睜不開。
目不轉睛看著我的霍子峰見我的眼皮微動,馬上激動地叫起來,“快,娜娜,睜開眼看我一眼!”
我強撐著眯起一條眼縫,模模糊糊地看到霍子峰的臉,這張臉的每一個細節我都很清楚,隻是現在這張臉上寫滿了失態。
“對,娜娜,睜開眼,別閉上!”霍子峰見狀緊緊地抱著我,似乎想溫暖我發冷的身軀。
“我”我想說我很累,可是聲音像是卡在喉嚨裏一樣,細小的可憐,不仔細緹娜根本聽不出來。
“別說話,沒力氣就別說了,隻要睜著眼就好,,看著我,聽我說就好!”霍子峰輕柔地說道。
縱使霍子峰的聲音很是輕柔,我還是聽出他難掩的怒氣,一路上霍子峰不停的說著話,我不由驚訝霍子峰怎麼這麼多話好講。
事無巨細,大大小小地什麼都說,就連二人的日常生活起居都說,而且居然記得那麼清楚。
“娜娜,其實那天你來到房間的時候,我就想原諒你,可是那時候生氣你的任性,你的不信任,我”
“娜娜,說好我是那一隻大青蛙,你是我背上那一隻小青蛙,在激流勇進中我永遠保護著你,對不起,對不起!”
霍子峰說了很多很多,我靜靜地聽著,雖然現在我很難集中精神,甚至有一半都沒有聽進去,腦子裏混混沌沌的,就連霍子峰的話都開始斷斷續續,可是有些話還是一字不落地聽進了心裏。
不由泛起一陣又一陣的甜蜜,其實想來也沒有那麼多不甘,所有的愛和恨在這一刻都變的不那麼重要了。
霍子峰說得急切,那麼認真那麼努力地想讓我保持清醒,我也強撐起嘴角,保持一抹微笑。
“這麼還沒到!快點啊!”霍子峰著急地朝前麵喊道。
周圍的醫護人員不禁捏了一把冷汗,這可是在市區,車流量人流量都非常多,現在這個速度都已經是非常少有了,一路上司機也不知道安了多少次喇叭。
我手指動了動,似乎想抓住霍子峰的手,示意他安心一點。
“娜娜,怎麼啦?”霍子峰關切地眼神立馬轉到我這邊,臉上寫滿了緊張。
我拚盡力氣,卻也隻能讓手指微微動一下,抓住霍子峰的一根食指後,我似乎是安心了下來,不在動彈。
霍子峰緊繃著臉,這個時候他沒有露出一點點甚至是強撐的笑容,隻怕是,笑比哭還難看。
終於,車子在私人醫院門前停下,院長接到電話後立即組織了最優良的手術團隊候在了醫院門口,救護車送到後,一秒都沒有多耽擱,在院長精準的指揮下,所有人員有條不紊地將擔架上的病人送往了十層。
又來到了這個醫院,霍子峰深深地望了擔架上的人兒一眼,朝在一旁的院長深深地鞠了一躬,“我妻子就拜托你了!”
一旁的院長難掩眼中的震驚,似乎是想說什麼,最後卻是沒有開口,隻是深深地拍了一下霍子峰的肩膀,便隨著擔架一同上去了。
十層隨著霍子峰的人上去,一下就變成了一個鐵桶,出入都要經過嚴格的排查,還是上次的醫護人員,卻是一個個皺緊了眉頭,畢竟上次經曆了低沉的三天,病人醒來的那一刻的愉悅還是不能抵消過程中整日整日的提心吊膽。
如同重型坦克一樣被碾壓的心任然對上次心有餘悸。
手術一直持續到第二天的淩晨,手術室的凳沒有滅,霍子峰也跟著沒有合眼,一雙眼死死盯著手術室的門,這種痛在上次就深深體會過了。
那是手術室中的人如果不醒,整個世界也跟著完了的感覺。
一整夜,霍子峰的拳頭沒有鬆開。
一整夜,霍子峰的眼睛越來越紅,白色的眼球充斥著血色,甚至沾染上了琥珀色的瞳仁。
虎爺聞訊擠滿往這邊趕來,一來便看到滿麵怒容,紅著眼和入了魔似的霍子峰。
“你”虎爺的本來充滿怒意的聲音在看到這一幕不禁微微泄氣,長歎一身便立在一旁不說話。
而這旁的霍子峰卻突然朝虎爺的輪椅跪了下去,“既然娜娜認你做幹爹,您就是我的幹爹,這件事情全怪我疏忽大意,您要打要罰我絕無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