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下的風景仍然是一片白茫茫,絲毫沒有看見人的蹤影,這次的雪崩來的猛烈,明眼人都知道可能是埋在雪下麵了,可是誰也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
這已經是第二遍全麵搜索,接近十個小時的搜索時間敖紅了霍子峰的雙眼,可是這也沒有減少絲毫他心底的擔憂之情。
“降落!”
“什麼!”
霍子峰回頭看了駕駛員一眼,“把直升機降到這裏,你先回去,每隔一個小時來這裏接應一次。”
駕駛員在霍子峰充滿威懾力的眼神中緩緩下落,霍子峰早就不是一年前的霍子峰,無人敢違逆他的命令。
這次搜救救了十餘個登山的人,每次看見霍子峰滿懷希冀的眼神被現實衝的粉碎,也就能理解現在他打算親自下山的動作了。
因為這次雪崩來勢凶猛,我當時跑在最後麵一下子整個人酒杯淹沒在了裏麵,而死命拉著我的勒言即使在海浪般的雪潮前麵也沒有鬆開我的手,所幸的是那顆巨石就在我們前麵。
我隻能感覺到身子被一股大力拉扯就失去了意識,在醒來的時候,四周一片漆黑,背後是堅實的石壁,我用手摸著摸著突然意識到這裏可能是不知深處的雪洞。
小聲地喊了勒言的名字,我記得失散的時候勒言仍然抓著我不放,但是現在好像隻剩我一個人,突如其來的恐懼瞬間襲擊了我。
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後,我蜷縮在在暗無天日的雪洞裏,緊緊捂住嘴,壓抑自己的戳起聲,連大聲呼氣都不敢,因為洞裏的空氣是在有限的空間內,消耗挨近的話我的小命也就不遠了。
手細細地往周圍摸索,除了堅實的岩壁就是皚皚的白雪,完全沒有別的活物的意識,怪不得人有兩撇。
在這種不知是生是死的空間真的很難不產生悲觀的情緒,可是隻要一想到霍子峰,心就變得柔軟起來,他現在一定在外麵找我。
想到這裏,我努力按耐心底滋生的恐懼,回憶和霍子峰的一點一滴。
如果霍子峰找到我的話,我一定要嫁給他,想到這裏,黑暗的空氣似乎都彌漫著粉紅色的泡泡。
如果有來生,我也一定嫁給你,霍子峰,時間在一分一秒中消耗殆盡,我能感覺到氧氣一點一點消耗,整個人的意識也在混混沌沌中漸漸失去。
在外麵的霍子峰還在焦急的尋找,他看了看雪崩發生的時間距離他發短信不過五個小時,按照他們的行程一定隻會在半山腰這裏。
來回都沒有發現絲毫蹤跡,人一定深埋在雪裏,一望無際的雪讓霍子峰的眉頭緊緊皺起,他站在高處往下看,或許這個時候真的要用一句話來說,福至心靈。
唯一冒尖的一處黑點便是掩埋我的拿出,霍子峰似乎是發現了什麼,加盟叫來搜救隊的人,而他率先跑下去,小心地挖著那處地方。
隨意的挖掘極有可能造成二次崩塌,傷害被埋在地下的人,陽光灑在霍子峰的眉眼上,那一刻,他就像是一個虔誠的僧人,在佛前苦苦等待,隻是為了尋找一個救贖。
當我被挖出來的時候,人已經陷入了昏迷,這是那天隨行的醫生告訴我的,霍子峰在我旁邊,連眼睛也不敢眨一下,慌亂地就像一個孩子。
後來,因為確定了我的位置,無期和勒言也相繼被挖出。
如果是這樣,那不是皆大歡喜,起碼在我醒來看見霍子峰的臉的時候是這樣想的,這個世界是悲慘的,可是現在我苦盡甘來了。
苦的盡頭還是苦。
喝著熟悉的皮蛋瘦肉粥,“勒言和無期呢,他們的傷勢怎麼樣。”
我一心想著霍子峰,第一時間竟然沉浸在他的美色之中,心底不由升起小小的愧疚,好在霍子峰停頓了一下,說道,“勒言和無期在隔壁的病房,等你稍微好些了就可以去看他們了。”
聽見勒言和無期的消息,我迫不及待地作勢要下床去,卻被霍子峰一把按住了腰身,“怎麼,才剛剛見我,又要去見你的老情人!”
“你”或許是被霍子峰調侃的語氣撩撥了一下小心髒,我的臉不爭氣地紅了起來。“你明明知道我不是!”
頭頂的霍子峰沉默不語,可是我卻感受到一股灼熱的視線,幾乎要把我整個人灼穿。
我低著頭,感受著與霍子峰視線同樣灼熱的心跳,如果愛,請深愛。
一抬頭就貼上了霍子峰的薄唇,感受著他唇間的微微涼意,唇齒緊張地不知道該往哪裏擺放,那邊的霍子峰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緊張,眼裏流露出一絲促狹,隨即唇緊緊地貼上了我的唇,瞬間就反客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