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後麵聽著他們的對話,好一個霍子峰,“美子姐姐,還是我來拿吧,你看子峰都這樣說了,累著你多不好。”
說著我講一個石頭精準地踢到了美子的腳下,果不其然,隻聽見一聲嗲叫,我正欲衝上前去扶住美子,順勢拿走她手裏的包,卻被霍子峰眼明手快地攔截住了動作。
“”敢情我是他們的催化劑,看著霍子峰抱著美子快步往前走去,陣陣無力感從心底升起,此時我就像大力水手中的失去菠菜的波比,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去。
最後我如願拿到了包包,並且是兩個,耳邊還回響著霍子峰今天開口對我說得第一句話,“我送美子去看醫生,你先拿著包。”
身後的霍伯父這時才仿佛一個好戲散場的觀眾一般,走到我身邊,接過我手裏的包包,嘴角還帶著微微笑意,“你們年輕人的世界,我不懂嘍!”
我蔫吧地看著霍伯父,沉悶地跟在一旁默默地不說話。
“丫頭,吃醋啦?”霍伯父看見我這般模樣,眼底的笑意更加明顯,從手接過我的包說道:“想去就跟著去把,我覺得子峰還是和你最為般配。”
聽見霍伯父的話,心底的驚訝一時讓我愣在了原地,要說家世和樣貌,那一點高田美子都不比我差,甚至他還幫助霍子峰成功擊敗溫家。
沒想到霍子峰的父親竟然是支持我,我可從來沒有想拿母親的死或者當年的往事來做文章,斯人已逝,我不想讓母親在那邊都不安寧,所以我在霍子峰父親這邊可以說是沒什麼籌碼。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無論是從哪個方麵我都應該盡力一搏,心底卻還是默默感激霍伯父的信任以及霍伯母的推波助瀾。
這一刻,我真正感受到自己和霍家這個高門世家的距離不是那麼的遙遠,也不是開始那般格格不入,是我狹隘了,先入為主地認為他們不會歡迎我。
追著霍子峰的步伐往他們的方向快步跑去,霍子峰正抱著美子欲上車,“美子姐姐!”
我這一聲喊倒是把霍子峰喊回頭了,他看著我不置一詞,到是身旁的美子勉強扯出一副笑容道:“緹娜妹妹怎麼來了?”
“我不放心你,所以來看看。”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都忍不住暗暗鄙視了自己一下,何況是眼前的兩人,“是嗎?那謝謝你了。”
“娜娜,我到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和美子有這般關係了。”霍子峰嘴角勾上了一抹戲謔的笑容。眼底是顯而易見的嘲笑,就像是在看一個被扒光衣服的小醜。
我毫不畏懼地回了霍子峰一個眼神,“美子姐姐還受傷呢,怎麼這般磨蹭。”
最後的場景是我和高田美子坐在後排,霍子峰在前麵開車,車裏是一種詭異到極點的安靜,但是就是這種詭異的安靜維持著我們之間微妙的平衡。
我看著我旁邊的美子,心裏暗暗慶幸霍子峰沒有讓她坐上副駕駛座,起碼,現在我們還是在同一起跑線上,卻又有一股泄氣,我明明很愛霍子峰,為什麼他不能感知到我的愛意。
明明深愛的人為什麼突然就不愛了。
我不信,指甲暗暗掐進了手心,看著美子拿出一張手帕,伸出手為霍子峰擦汗,那一抬眼,那一低頭,滿滿的都是默契。
我這才反應過來,美子是霍子峰的初戀,甚至還有一個在霍子峰心中占著不同地位的霍家祖宅那位管家。
昨天霍子峰說他要思考,今天我仿佛看見了那個心碎的答案正在和我招手。
不是不愛,隻是有更愛,相愛就顯得遜色了,或者說不是那麼的重要了,我轉頭不在看他們默契十足的畫麵。
眼裏已經微微漫上一層霧氣,車窗外的風景成了我最好的掩飾,春天的到來掃去了冬日的蕭瑟,隨處可見的都是嫩綠色,遠處的天空進過冬天的洗禮似乎也更加的湛藍。
雖然我仍然坐在車裏,心卻好像飛到了千裏之外,去體驗巍峨的高山,去遊蕩奔湧的河流。
聽,空氣中有一股聲音,那是生機綻放的聲音。
眼裏的薄霧慢慢消退,隻餘下清明,然而這難得的一刻寧靜卻被霍子峰狠心地打破,在回不到開始的時候。
尼采說過,人不過兩次站在一條相同的河流。
再次來到這家醫院的時候,心底是無盡的惆悵與低沉,這裏實在承載了有我和霍子峰太多的回憶。
車子很快停在了這家私人醫院前麵,其實在度假山莊裏麵就有醫務室,偏偏霍子峰要帶美子繞遠路來這家著名的私人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