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以葉厚仁的實力,不會是他,但是自然也和他脫不了關係。
葉輕狂伸出手,從木盆子裏拿起布條。她抬起手,一點點的擦拭著葉星闌的臉和手,臉上的神情太過平靜,淡然。
一旁的舒香蘭看著葉輕狂,她想要從葉輕狂的神情窺探出一絲端倪,隻是葉輕狂的神情太過平靜,這讓她不得不相信,或許真的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她收回眸光,視線落在了葉星闌的身上,喉間頓時一哽。
他們的女兒終於懂事了,可是他卻躺在床上,久久地沉睡不醒。
究竟是誰?
這麼狠心?
葉輕狂收回手,將布條丟回木盆裏,站起身。她走到舒香蘭的身前,睨著舒香蘭眼底裏的那一抹淚光,心中染過一絲心疼。
“娘,你身子骨弱,不要太過傷心。爹爹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這件事情,她一定會查清楚,真正的凶手是誰。
雖然,她和這些人沒有太多的相處和接觸。但是,這個身體是原主的,血脈相連,她不能否認。所以,該做的事情,她自然會做。
葉家的根基不是一天兩天打下來的,他們要想一夜之間將葉家摧毀,是不可能。隻要葉家一天還在,他們勢必還會有所動作,她不相信她揪不出那個凶手,替葉家討回一個公道。
“恩恩”
“娘,你先休息。流翠說,你一晚上沒有睡好,這會兒我回來了,你也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了。”
“是啊,你沒事就好,娘真的擔心”
“不用擔心,娘,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我會照顧好自己,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好好的保護好自己,趕快恢複好身子。”
“好好”
葉輕狂看到舒香蘭睡下後,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走到梳妝台前坐下,抬起眸,視線落在了那一麵青銅鏡子上。之前,在水池上,她看不是很清楚。現在,透著青銅鏡子,她的視線再一次落在了那半張朱紅色胎記上。
伸出手,她的指尖細細的摩挲著臉上的胎記。身為職業殺手,自小在黑暗中行走,在血刃上舔血的生活,更是讓他們早已經練就了一身的本領。
看東西的眼光,更是如同刀刃,銳利的很。
這些胎記不像是天生下來便形成的,更像是長期以來,一點點長出來的。想到這,她眸光一冷,看來一開始就有人對她動了手腳,下了毒,才會使得她毀了容。
“嗬——”葉輕狂懶懶地收回手,既然是下毒所致,她自然有的是辦法應付,倒也不必擔心。
站起身,她走到躺椅上躺下。
她眨了眨眼,秀長的睫毛宛如兩道蒲扇,在眼瞼的地方留下了兩道淺淺的暗影。她抬起手,將雙手枕在頭下,雙眸輕闔,臉上的神情安靜。
泡了一夜的湖水,她的身子自然是疲倦不堪,加上又受了傷,自然是很快就睡下了。
房間裏,愈發的靜了下來,隻聽見一道細微的呼吸,均勻而平穩。
窗外,幾道黑色身影掠過,頓時消失在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