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末的話令安婉星如五雷轟頂,她難以想象,平日裏謙謙有禮和藹可親的白叔叔,怎麼會變成了這副模樣?
她自然不知,白以末今晚在百樂門陪歐洲人玩樂,可無論那些舞女在他麵前如何搔首弄姿,他都完全提不起任何興趣。
更可恨的是,那群歐洲人一邊玩女人還一邊嘲笑他那方麵能力不行,但隻有他自己明白,不是他不行,而是他想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花街柳巷的女人!
“白叔叔,你到底在說什麼?!”安婉星開始慌了,想把他從自己身上推開。
可白以末就跟著了魔一般,她越是反抗,他的力道就越重。
“怎麼?你能為蕭如夜生孩子,就不能為我生一個?你是不是還在想著他,你別忘了,他當初可是要殺了你!要不是我,你早都已經死了,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嗎?”他的表情已經完全扭曲了,猩紅的眸子令安婉星感到恐懼。
“你和他不一樣,在我心裏,你一直都是可敬的長輩啊!”安婉星連聲音都在顫抖。
“嗬嗬,你果然還忘不了他。”白以末麵色一斂,他將安婉星的手抵在頭頂,兩腿將她緊緊鉗製住,她根本掙脫不了。
他湊近她的臉,幾乎與她鼻翼相貼,陰冷的氣息撲在安婉星的麵上,“那如果我告訴你,冤枉你爹入獄,害得你家破人亡的凶手,正是你心心念念想著的蕭如夜。你還會這麼愛他嗎?”
“你說什麼?”安婉星停止掙紮,直直望向對方的眼睛,極度的震驚在她如水的雙瞳中擴散開。
白以末輕笑,“你好好想一想。三年前,蕭如夜剛到金陵,下令封禁鴉片,不出幾日,你的父親便被查入獄。以你父親的本事,他一個人怎麼可能掀的起這麼大的風浪,蕭如夜身為一軍元帥,怎麼可能查不出你父親的底細?可即便如此,他依然將你父親作為販賣鴉片的罪犯關押起來,使得你父親最終含冤自盡,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安婉星瞪視著白以末,完全說不出話來。
白以末挑起安婉星的下巴,那眼神就像看著一個可憐蟲,“因為他無能,他找不出販賣鴉片的真正黑手,隻能隨便找一個替罪羊來頂罪,而你父親是最佳的人選!隻因他近幾年在種植和販售可以製成鴉片的原材料——罌粟啊。”
“不可能……這不可能……罌粟是一種藥材,這是我爹告訴我的……”安婉星混亂的搖著頭,“他明明知道我爹是冤枉的,他說過會幫他洗清冤屈……”
“別傻了。蕭如夜是大帥的義子,年紀輕輕便成了南淮軍閥的統帥,坊間關於他弑父奪位的傳聞可不少。長此以往,何以服眾?他這麼做不過是為了立軍威,得民心。他就是這麼自私狡詐的人,而你和你爹,都是他的棋子,沒用的時候,自然會棄掉。不然你以為,僅憑一個沈佳雪,如何輕易的就能坐實你通敵的事實?因為這全都是蕭如夜一手安排的啊!”白以末拉著怪腔哼笑,他要毀掉安婉星對蕭如夜僅存的最後一絲癡想。
安婉星完全呆住了,身體就像灌滿了冷鉛,通體冰涼。
白以末對她的反應很是滿意,又勾了勾嘴角道:“安家戲院當年的那場大火,我也有所耳聞。聽說蕭如夜在那場大火中失蹤了,後來便成了南環軍閥的元帥,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太過巧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