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癡纏(1 / 2)

翌日一早, 慕挽歌在急促的拍門聲中醒來,婢女顫顫相勸拍門之人。

“夫人尚未醒來,公子您別拍了……”

“公子您且先出去,此處乃內院, 夫人歇息之地, 您莫要……”

慕挽歌拉開門,精神萎靡揉揉眼睛, 打著哈欠道, “何人在此喧嘩,擾人清夢。”

“夫人, 奴婢攔不住……”婢女弱弱道了一句, 而後退到一旁。

慕挽歌對婢女擺擺手,“下去罷, 不怪你。”

婢女告罪後福身退下,慕挽歌抱臂看著隻身闖入將軍府的楚香寒,冷笑, “喲,師兄啊,您老一大早來有何貴幹呐?”

楚香寒麵色不虞,向她伸手,“昨夜自我那裏拿走的醒魂玉還我。”

慕挽歌以目光上下打量他一番,而後摸著下巴笑了,“行啊,師兄你且先背過身去, 我回屋穿件衣裳,就拿給你。”

楚香寒不疑有他,依言背過身去。

慕挽歌得逞笑了笑,轉身回屋,不多時便端著水盆走出來,楚香寒聽到輕微腳步聲,正欲轉身瞧她可是真的有心歸還醒魂玉。

未料,方轉身還未站穩,一盆涼水澆在他臉上,沿著下巴而下,沾濕了衣裳。

“你……”他抹了一把臉,怒不可遏指著門後拎著銅盆,一手掐腰高傲蔑視他的女子。

慕挽歌一手掐著腰,另一隻手將拎著的銅盆朝楚香寒砸去,被他接住了,她跨出門檻,抬腳就踹在楚香寒的膝頭。

這一腳她是真踹,毫不留情,楚香寒雖有所準備,卻未曾想她二話不說直接動腳,閃躲不及,被她踹得退了幾步,堪堪在石階邊沿站穩腳。

膝蓋很疼,他呲牙,“你這個臭丫頭,不會好好說話,上來便動手,我是你師兄!”

慕挽歌摸著下巴思忖道,“師兄?你瞧瞧你渾身上下哪有一點有兄長的樣子,你罵我不會好好說話,那你一大早闖進我家,來我門前大呼小叫不就是皮癢找打麼?”

“你強詞奪理。”楚香寒氣得火冒三丈,下巴尚有水珠滴落,上身濕噠噠的,衣袍很快浸濕大半,看著狼狽至極。

慕挽歌雙手掐腰立在他麵前,好不心虛,理直氣壯罵道,“好你個楚香寒,大清早便來尋我晦氣,你那個勞什子醒魂玉怎地來我這裏要,誰拿的你找誰去,莫不是往後你丟物件了皆來找我要,聚寶樓是我開的麼?”

她如此疾言厲色,不見半分心虛,楚香寒猶疑了,“你真沒拿?”

慕挽歌正火氣大,欲罵他個狗血淋頭,隔壁屋的房門恰在此時開了。

一身單衣的洛辰脩擰眉站在門口,“我可為她作證,昨夜她一直在此處,未曾離開半步。”

楚香寒一愣,目光自洛辰脩身上移開,落到慕挽歌身上,“他既已休了你,你還死乞白賴住在他家,丟不丟人啊你。”

洛辰脩麵色微沉,欲發作,慕挽歌在他之前先開了口,“他八抬大轎娶我時京中所有人皆知曉,親眼瞧見的,你說他休了我,那你親眼見到休書了,人雲亦雲,未親眼見過便是胡說八道。”

“……”

楚香寒被他噎得無話可說,默了默,仍舊心存懷疑,“醒魂玉真不在你手上?”

慕挽歌攤手,“不信我,那你自己搜唄。”

楚香寒將信將疑,又將目光投向洛辰脩,“昨夜她何時回屋就寢?”

“我們夫妻間的私密事,你問了作甚!”慕挽歌氣急,抬腳又朝他踹去。

這一次楚香寒躲開了,還未站穩,便聽洛辰脩冷聲道,“楚公子好生無禮,內子便是天上星辰,我自當為她摘來,你聚寶樓雖奇珍異寶眾多,我將軍府還不屑於偷雞摸狗,若非瞧在父王的麵上,此刻你該是被扔出去了,豈容你在將軍府放肆撒野。”

楚香寒怔了怔,而後抖了抖衣裳上的水漬,濕噠噠的,冷得他打顫,但洛辰脩的話給他衝擊不小,卻仍舊不甘示弱,“世子爺好本事,將在下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你既然已知我是誰,禮數上,你是否該喚我一聲兄長。”

“兄長?”洛辰脩譏笑,“在下怕是無此福分,這一聲兄長喚出口,明日怕是要橫屍街頭了,先前在下大難不死,乃內子舍命相救,往後自是該好好保重才是。”

聞言,楚香寒猛地看向事不關己的慕挽歌,似是有些不敢置信。

慕挽歌無懼對上他的目光,攤手道,“莫要這樣瞧我,知闌純善,你利用他做惡事時可曾替他想過,可替他一家老小想過,你真以為利用師弟,我便真如你所預想的那般為保師弟而替你遮掩?”

“師兄,我想有些事你仍舊不懂,人與人之間唯有彼此信任方得長遠,你終究是為一己私利,將我們的同門之誼揮霍殆盡了,我早與你說過,師弟並不傻,他幫你不過是念著你之前對他好過,如今怕是整個沈家莊皆將你恨毒了,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滋味兒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