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握他的手, 與之十指交纏扣在一起,慕挽歌微微仰頭,與他對視,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逝的訝異。

主動與他十指緊扣, 確是頭一回, 他訝異實屬正常。

她卻佯裝不知,凝眸淺笑, “不急, 紅藥擅用毒且奸詐狡猾,將她扔水裏泡一兩個時辰, 再多毒也使不出來了。”

聞言, 洛辰脩低笑出聲,眉梢舒展, 極為愉悅的模樣,慕挽歌能感覺到她後背貼著的胸膛起伏輕顫,他確實在笑。

慕挽歌亦忍俊不禁, 望著銅鏡,與鏡中人說話。

“莫不是清閑的這幾日將你憋壞了,方有事做,瞧你樂成這樣,真真是勞苦命。”

何時聽她用這種嬌嗔語氣與他說話,洛辰脩心下暗自稱奇,歡喜卻已掛在臉上。

輕輕將她掰轉過身,與他正麵相對, 她坐著,他彎腰俯身湊近,細細打量她,想要確認什麼。

慕挽歌好笑,雙手伸出捏他的臉頰,“盯著我作甚,我臉上雕花了?”

“自是人比花嬌,世間繁花不及阿挽半分風華。”洛辰脩深情款款望著她。

委婉的綿綿情話令人悸動,若是尋常女子,早醉倒在他的柔情蜜意下,可在慕挽歌眼裏,此刻的洛辰脩有些陌生。

是以,她審視他片刻,而後終是繃不住‘噗哧’笑出聲來,捧住他的臉,左右搖晃,笑問,“你今日吃錯藥了?”

“……”

世上最不解風情之人,怕也隻有她了,此情此景,不該是情意綿綿,她嬌羞回應麼?

洛辰脩一言不發,神情頗有幾分懊惱,慕挽歌輕拍他的臉,笑道,“此時倒是正常些了,方才你那樣子還真不適應,令人懷疑你是否換了個人,又或是別人易容的呢。”

易容術,倒是不無可能。

楚香寒的易容術出神入化,可變換成任何人。

猶記幼時,她也曾纏著楚香寒,讓他教她,因而她對易容術尚有幾分了解。

麵對如此不解風情的她,洛辰脩深感無力,心中憤懣卻又發作不得,也不想輕易放過,湊過去,在瑩潤丹唇上狠狠嘬了一口。

偷香得逞,迅速撤離,意猶未盡舔了舔下唇,笑吟吟,目光灼灼鎖住她的眼。

“食髓知味,欲罷不能……”薄唇微掀,悠悠吐出這麼一句。

她怔愣之際,他又湊近,在她耳旁低語。

“阿挽,情不自禁你可知……”

慕挽歌偏頭看他,卻因兩人靠得太近,她偏頭便親在他臉上。

兩人皆僵住,氣氛凝固。

四目相接,曖昧的氣息彌漫開來,氣息交纏著,慕挽歌回神,欲後仰,洛辰脩已伸手攬住她,就著彎腰俯身的姿勢便要吻她。

慕挽歌迅速抬手,一手抵著他的胸膛,一手壓住他的唇,微笑搖頭,“我餓了,昨日便不曾進食,腹中空虛難耐。”

洛辰脩聞言微怔,捉住抵在胸前的玉手握住,頗為自責,“是我疏忽了,一早我便吩咐廚房燉了烏雞湯,我這就命人端來。”

“嗯。”慕挽歌含笑點頭,站起身,回握住他的手,“此時日頭初升正是好時辰,陪我去後花園走一走。”

洛辰脩點頭,扶著她往屋外走。

將軍府的後花園別有一番景致,慕挽歌隻來過一回,最喜歡的是清涼的水榭。

肩窩處的傷口不淺,走路時仍有痛意,洛辰脩比她還要緊張,扶著她走著,時不時叮囑走慢些,慕挽歌瞧了他幾眼,他仍未察覺。

他小心翼翼,生怕弄疼她。

慕挽歌原本想取笑他大驚小怪的,但瞧他這樣子,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我師兄回了洛王府,可要改回洛姓?”近日她與楚香寒未曾碰麵,關於他回洛王府後的事,她並不知曉。

如今洛辰脩恢複皇子身份,綬封宸王,洛王世子之位空了出來,楚香寒亦認祖歸宗成了洛王唯一的兒子,不知洛王何時請旨立楚香寒為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