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應如此反常, 卻說不是什麼要緊之物,真將當成三歲幼童了。

故作神秘,卻又要裝成若無其事的模樣,有時她真想撬開他的腦袋瓜瞧一瞧裏麵裝了些什麼。

從未見過如他這般能折騰之人。

“一張破布而已, 我並無興趣, 是你當寶貝似的用錦盒裝著放在那裏,我不過是瞧那錦盒惹眼罷了。”

她也順著他的意接話, 卻若有所思。

此時墨隱出現在書房外, 急匆匆而來,書房門未關, 撞見兩位主子你依我儂, 立即頓足,頗為尷尬, 卻不得不煞風景。

墨隱先敲門,小心翼翼稟報,“爺, 出事了……”

慕挽歌輕輕掙開洛辰脩的手,洛辰脩轉身看向門外,俊眉微擰,道,“何事?”

墨隱下意識抬眼,見無需非禮勿視了,遂才恭聲道,“您方才讓屬下去王府將七公主與小公子接回, 但屬下到了王府卻未見到公主與小公子,據王府侍衛說,似乎是、是……”

“吞吞吐吐的,到底是發生了何事?”洛辰脩眼微眯,神情已極為不耐。

慕挽歌略微思索,在墨隱之前發聲,“可是赫連靜那邊出了異況?”

若非赫連靜那方出了事,墨隱不會這樣著急。

墨隱忙應道,“確如王妃所料,赫連靜不在王府了,好像是一早被郡主偷偷帶出府的,公主與小公子發覺後便追了出去,可屬下至今也未收到扶風的任何消息,非言、非語也毫無音信,屬下擔心公主與小公子怕是出事了。”

聞言,慕挽歌與洛辰脩皆變了臉色。

洛辰脩麵色不虞,道,“即便父王不在府中,楚香寒也該是在的,怎會放任不管?”

“屬下問過了,一大早王爺便帶著楚公、大公子去了軍營,大公子並不在王府,而方才王爺收到消息已回府,此刻也正派人四處找尋郡主的下落。”墨隱如實道。

洛辰脩沉著臉,慕挽歌看了看他,而後走到門前,細細問墨隱,“洛碧如沒那腦子,想來是受人慫恿,赫連靜與洛碧如似乎不是很熟悉,依洛碧如的性子也不會幫她,可知在此之前何人與洛碧如接觸過?”

墨隱道,“屬下盤問過了,隻有昨日張家小姐去過王府,傍晚時分才離開,夜裏郡主去見過赫連靜,一大早郡主帶著婢女柳珠出府,公主與小公子去到王府才發覺赫連靜不在了,而郡主的婢女柳珠卻仍在府中。”

赫連靜扮成洛碧如的婢女混出王府了。

聽完,慕挽歌蹙眉,“洛碧如闖大禍了,赫連靜逃脫事小,怕就怕更糟糕之事發生,需得盡快尋到小七與琤兒,墨隱你速速帶人去尋,非言、非語定會沿途留下記號的,你們仔細些,應該能發現。”

墨隱領命離去後,慕挽歌也拽著洛辰脩往外走,命靈璧速去備馬。

慕挽歌拽著洛辰脩想回了寢屋,拿了平日裏她時刻不離身的佩囊,如今她武功尚未恢複,囊中裝得是救命之物。

洛辰脩隻拿了佩劍,兩人急忙出府。

兩人策馬在前,靈璧與五名護衛緊隨其後,很快靈璧便發現了非言非語留下的記號,一路尋去,竟是去往東郊的深山。

沈家莊離東郊很近。

岔道口,慕挽歌勒馬停下,與洛辰脩道,“你帶護衛往山上去,此處離沈家莊不遠,我們人手不夠,我去沈家借一些人馬,而且這一帶沈家的人最熟悉,尋人應比我們自個兒瞎轉悠要強些。”

洛辰脩略作思索,點頭,“你小心些,沿途我都會留記號。”

慕挽歌點了點頭,帶著靈璧朝去往沈家莊的那條道絕塵而去,洛辰脩在原地目送她遠去後遂才揚鞭往另一道岔道而去。

兵分兩路,洛辰脩帶著護衛往山裏走,不多時便遇到墨隱了,墨隱找到了中毒昏迷的扶風。

“爺,七公主的護衛,除了扶風外,其餘全都……”墨隱一臉哀痛。

七公主身邊帶的護衛十數人,除了扶風外,無一幸免,皆喪命了,還有兩名喬裝成尋常人模樣的人的屍首,墨隱也檢查過了,也是習武之人,應是秦慕琤的護衛。

洛辰脩下馬瞧了扶風的情況,嘴唇烏黑,是中毒的症狀,而前方的屍首皆顯現中毒跡象,而每人身上皆有一道致命傷,應該是中毒後無還手之力,任人宰割。

十多個人命喪於此,場麵過於慘烈。

墨隱與扶風乃親兄弟,如今扶風命懸一線,墨隱憂心不已,“爺,王妃能救扶風,屬下這就讓人將扶風送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