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在漆黑的房間裏低垂著眼簾,跟摸索在一起的幾天已經讓她習慣了黑暗。白芷有些茫然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要如何走,也不知道還會有什麼等待著自己。
“噔噔噔。”
門口傳來輕響,在白芷回神的時候,一位身穿黑色長衫的老人打開門,走廊裏明亮的燈光從門口射向屋裏,刺得黑暗中的白芷睜不開眼。
“小姐,少爺在房間等你,請你收拾好了跟我走。”
白芷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老人有些睜愣,聽清了老人的話,看著老人的長衫上印著關家的標誌,猜測著老人的身份。
“我並不認識關浩。”
見老人神態自若,又是在關家,白芷以為老人是關家的管家,口中的少爺也就是指關永城的兒子關浩了,所以試探地回答了老人的話。
老人見白芷聽到了他的話,對於白芷的回答沒有任何反應,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轉身離開,關上了房門。
白芷知道,這位老人並沒有離開,一定還在門口等待著她。他無視了自己,這種無視裏沒有任何的厭惡,是一種真正的不關心。他隻是傳達著消息,等待著她的順從,不在乎她想什麼,更不屑於回答自己的話。
冷漠的人,和莫索給人的感覺極其相似。
白芷想到了莫索,眉頭皺得更緊。他在哪裏?為什麼她醒來沒有看見那個猶如獵豹的男人?他不是最喜歡一遍遍摧毀她的意誌麼?現在自己死不了,他應該第一時間來嘲笑她羞辱她才對啊!
白芷心裏所有的疑問在跟隨著老人來到別墅的頂樓揭曉,看著躺在床上沉穩地翻越著各種文件,而腿上纏著紗布打著石膏的男人,白芷的第一反映不是厭惡,反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透過那張明明熟悉又陌生的臉,白芷仿佛看見了邪氣凜然的莫茗一本正經翻合同的樣子,這樣不靠譜的幻想著實讓她忍俊不禁。
就算是知道麵前的男人是莫索,可是那個獵豹般陰冷狠厲的男人打著石膏的樣子也滑稽的很,她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反應,輕輕勾起唇角,低下頭,強忍著沒有笑出聲。
白芷的這一聲笑讓一旁帶她過來的老人擰眉,不過隻是一瞬便收斂了神色,他什麼也沒說,默默地等待著。
莫索被白芷突然的笑意吸引了目光,冰寒的目光下,那個才尋死不成的小女人沒有像其他女人那般哭喊掙紮,反而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淺笑嫣然。那白潔的臉龐上此刻綻放的光華讓他有一瞬間的失神。
“忠叔,下去吧。”
“是,少爺。”
兩句沒有任何感情的話出口,讓白芷從自己的幻想中回過了神,記住老人的稱呼,白芷在老人離開後抬起頭,迎視上莫索打量的目光。
這麼多天,麵前的男人第一次如此弱勢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即使仍舊冷漠如常,可是掛著一條傷腿,那殺傷力驟降了不少,至少白芷不再畏懼他。如果以自己的身手,現在應該可以控製住莫索了。
莫索挑眉看著門口獨自陷在自己幻想裏的女人,找不到之前從塔頂跳下去時的決絕和氣勢,此刻的她更像一個單純的小女人,完全沒又了麵對死亡時的從容和麵對自己時的挑釁。
“到我身邊來。”
莫索盯視著白芷,冰寒的聲音不容拒絕,他現在對她起了興致,倒是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裝著多少小心思,他有的是時間慢慢拆開她的小腦袋,一點點將她摧毀得徹底。
白芷的嘴角笑容更大,尤其是莫索冷著臉命令她的時候,她的目光會不自覺地看向他綁著石膏的腿。莫索越是陰狠無情,那滑稽感就越明顯。
白芷現在特感謝唐心,成天和心心粘在一起,她的想象力因為幫心心想劇本情節,已經越來越漫無邊際,導致她即使現在麵對著可怕的獵豹,即使成為他口中的食物,她也泛不起任何的畏懼。
在莫索的目光又變得陰沉時,白芷順從地走向了他。她本來以為自己會再被打入地獄,再被莫索這個變態男人禁錮在床上,可是她完全沒想到莫索會是如今這副樣子。
既然自己沒死,她就不會再逆來順受,她一定要找到離開他的方法,還要查清楚他到底因為什麼來報複自己。若是莫索是少爺的敵人,她不管他是不是莫茗的兄弟,她都會除掉他!不僅僅為了少爺,更為了自己的尊嚴!
見白芷順從地走到自己的床邊,莫索將手中的文件扔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一把將白芷纖細的身子拽到了自己的懷裏。